谢瑛听到“崔氏”二字,耳朵就尖尖,眼神往那边扫下,问道:“是哪家?”
徐甫便说:“就是城东那个崔氏南货店。听说他家背后是个做官,后来得什罪被发配流边,家里没钱,当家还是个毛孩子,什也不懂,要把铺子卖。现在是先卖货,将来就要卖店。”
不提这个发配……这个崔家怎有点儿像他认得崔家呢?
这路上许是时间不对,许是谢瑛带着斗笠,倒也没遇上人来问他为什跟着辆马车,车里坐是什人。
虽没有人来问,却还是叫人看在眼里。他们车骑从宣武门进城行,经城南驯象所,正叫本所位刚散值百户撞见。只是那人看他衣着鲜明,又陪在辆马车旁,当时不敢惊动,转身就去告诉同僚们。
可惜别人赶晚步,没见着他,但听那百户将他衣裳说得那般可身儿合体,极衬人身姿模样,便交口道:“断然是他!上回那身白曳撒就是他穿!别人还赶着穿素净,不想穿那艳色呢,谁能忽喇想起来又要做件儿红!”
转天到北镇抚司,驯象所千户李珑便当面问他:“昨天本所下面儿王百户在马桩胡同见个穿红曳撒、跟着辆红油马车,是不是你?他说看背影相似,就是那衣裳实在好看,从没见你穿过,当时离得又远,他就没敢上去相认。”
陆玺叹道:“又是你那迁安神童送?都说有两件儿,还都等着你穿出来呢,你也不好好穿给们看,倒是下乡时偷偷摸摸穿,不可惜那衣裳?”
谢瑛坦然承认:“倒是想好好穿出来,只怕又有人看着新衣裳好,非要赶着做,闹得好几家店卖绸缎都断货,岂不是劳民伤财?也昨天正赶上不当值,才换衣裳到家里酒庄上看看,顺手拿些真正醇酒来给大伙儿尝尝。”
朱骥听他说衣裳就嫌烦,挥挥手说:“为个衣裳吵什。那衣裳又不是没见人穿过,紧紧绷在身上,有点儿肚子都显出来,怎好看。你那酒倒是不错,回头拿些来,给你添几个菜,叫膳夫好好收拾,咱们在膳堂聚聚。”
几人都笑道:“朱大人这大方,莫不是这些日子夫人手下放宽?难得大人请客,咱们自然要捧场,多吃些菜,还得多喝些谢家美酒。”
朱骥也笑笑:“也不是突然大方,而是家下人找着间南货店,说是过几天要关门,卖什都便宜。看他挑回家些火腿、瑶柱、干参、海米……也都算不错,却比寻常便宜三成哩,回头叫他再买些来。”
后所徐千户便问:“便宜南货?是这几天总叫伙计在外头喊着要关门那家崔氏南货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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