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走到车前,谢山便朝他挥手叫道:“公子乘这辆吧。城外路不平坦,们家这车子铺垫得厚些,老爷吩咐,要把公子稳稳当当地送到庄上。”
崔燮看眼自己家小青篷车,比比人家大车,光看着知道哪辆更舒服。他在谢千户面前也不用讲什面子、气节,便跟谢山说:“那先进去换身衣裳,谢山小哥略等等。”
他里面衣裳都不用换,只是把直裰改成曳撒,头上方巾换成钢叉帽,没多久就又从车里下来。谢山看着他上车、下车,转眼就像换个人似,从乖乖小学生变成利落武人,忍不住喝彩:“公子这们穿可比穿直身好看多,猛可地看,还以为是锦……是哪个勋贵家子弟呢。”
崔燮笑道:“还不是谢大人衣裳好。谢山哥别再夸,城外路远,咱们还是早点过去吧。”
他叫崔家车夫回去代他说声,自己上谢山车,随他出城。
就不自主地想起早上那个怪梦。
做梦梦到别人实在太尴尬,他怕再来回,也不敢再背着书入睡,刻意起身练小半个时辰剑法。练到精疲力尽、脑子停转,果然夜也没再做什乱七八糟梦,安安稳稳地睡到天明。
二十九日便是国学考试。
这天先考两道四书义,道是出自《论语·先进第十》“先进于礼乐”,道是《孟子·万章下》“天子位”;两道五经义,道《大雅·文王》“穆穆文王”节,道《鲁颂·泮水》“思乐泮水”三节。
这强度就足够考天,转天早上复讲后又接着考道史论,道赐封朝鲜王妃诰文。
谢家车子布置确实比他家强多,里面
考试结果总要等到休沐后才能判出来,休沐那天却还有件更烦心事等着——他穿什好呢?是穿自己家做直裰还是谢千户给曳撒?
可他从迁安带来衣裳料子都不太好,家里做不是青就是蓝,全是书生直缀,骑马也不方便……左挑右拣,好像还就是谢千户给那几套更适合出去玩时穿。
那几件衣裳都较他常穿艳丽,除红配白那套,还有身青绿洒金、身深蓝底通身彩绣、件玉色曳撒……最低调就是那身玉色,只两臂和膝襕是销金灯笼纹样,花色不算太多。
他又不是真十六七岁年纪,不习惯穿那艳丽衣裳,便挑最淡雅那身。
初早上他是带着衣裳去学校,打算祭过文庙,在车里换上衣服就能去谢家。谁知祭祀回来,刚出监门就看到崔家马车旁紧邻着辆宽大得多红油篷车,座前赶车人也十分眼熟,正是往迁安跑过好几趟谢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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