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瓒点点头,赞同地说:“令尊确也说愿意将产业献给朝廷。这说来,你也不算私擅用本家财产,只是迁安隔得京里来回几日路程,于忠义大事上立刻决断,不能待家中从几百里外做主罢。”
崔燮微微垂着头,端正地站在那里答道:“大人说得是,深知家父忠君之心,凡此有利朝廷百姓事,便做,他定认同,不需派人往来请命。”
谢瑛把目光撇向旁,简直不能看他,生怕多看眼就要笑出声来。
刘御史到此就算取完口供,后面随侍书办也已将问对记下来,拿到崔燮面前,叫他签押。都察院份,锦衣卫份,他都翻看几眼,见没什错漏,就都签上名字,打指模。
同知张桂坐这儿充半天摆件,此时也稍微舒舒背,直起身问道:“两位大人问案已毕,皆下来可有什安排?”
事,自己做不成,也愿戚大人做成,索性就将那院子连里头书并捐给县里。”
说到崔美人,刘御史忍不住流露出几分可惜神色:“那崔美人儿是因何搬走,你可知道她去哪里?”
说这句,崔燮脸色霎时比刚进二堂时还要冰冷,僵着脸答道:“学生不知,学生从未亲眼见过那个崔美人儿脸,更不曾问过他去哪里。”
谢瑛笑容瞬间鲜活几分,低下头微抿嘴唇,很快又恢复到平常温和神情,侧身劝刘瓒:“大人问这些做什。他个孩子,哪里就晓得美人不美人。你只问他案情就是。”
噫……可惜这小学生太小,还不懂得欣赏佳人啊!
案情倒没什可问。既是崔燮自己要捐书坊,理由又说得清清楚楚,未见丝毫勉强痕迹,那迁安县罪名也就洗清。只是当初御史上书中提到崔燮身为人子不该处置父母家产,还需当面问他句。
刘瓒神情已经放松下来,深深坐进椅子里问他:“你家那书坊毕竟是父母之物,捐他时可曾与家里打过招呼,得过父母允许?”
崔燮当然没问过。不过越是心虚时,就越得表现得硬气,他就看着刘瓒眼睛,露出点被冒犯神情说:“当时因为县尊提起要建书馆,学生当场就答应,时来不及和家里商量。然而忠君即是尽孝,这等利国利民、报效圣恩之举又何须商量!大人在京里想必已经问过学生家里,家父是朝廷忠臣,湛湛清流,怎会说半个不字!”
敢说半个不字就是不忠!
这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封建社会里,君臣大节是远远压在父子人伦之上。拿出忠君名号来,稍微少孝顺点儿不算什,岂不见那多大臣连父母孝都不守,该丁忧时候都想尽办法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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