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伙计带着书、画笺和本地特产,满怀激情地跑趟京师,赶在年根儿才回来。去时满车礼物,回来亦是满车礼物,通州客栈严员外与刘师爷都送许多特产,表示愿意帮他们搭线,让致荣书斋在通州开分号,或者替他们代销也可。
傅知州则不肯受礼,照旧赠他副劝学对联,写道:“富贵无常,小子勿忘贫贱;圣贤可学,清门但读诗书。”
计伙计拿出这礼物时脸色有些尴尬,崔燮倒是很习惯他这冷硬风格,叹道:“傅知州真是耿介君子。把这副对联挂到堂上,以后得天天看着它,免得自己挣点儿钱就心生散漫,不好好读书。”
众人想起他天到晚不沾床苦读情状,也不知他还想勤勉到什地步。捧砚天
:“这样拿回去不好看,少爷哪怕再多添些呢?家里都知道咱们得书坊……”
崔燮打断他,问道:“从前在家里时,年节怎走礼?”
崔源纳闷地看他眼,但还是细细说道:“也就是送些外头淘澄来小东西,老太公、老夫人和老爷、夫人、二少爷、三少爷和二姑娘每人份,还有徐家表少爷、表姑娘们也都能得着些。长辈们自然有红封赐下,少爷、姑娘们自然也有送你。”
崔燮低低地嗤笑声:“你看,家里往年还有月例和压岁钱给,自然有来有往。今年不在家,全家通就合家里没这个人样,能想着他们已是守礼,难道还能从书坊里榨出银子来全送给他们?”
他意思意思,又给弟弟添刀白纸,妹妹包二两银子,便交给计伙计。
计伙计都懒得为这点东西跑趟,更兼当遭灾时被崔家伤心,不想去看他家奴婢冷脸,神色间便有些为难。
崔燮却叫他关门,招招手叫他过去,在他耳边说:“这趟让你进京,除为给祖父母送东西,主要是想让你去趟通州。在通州蒙知州大人和个刘师爷照顾,还在城西客栈里住许多日子。你替给这几家各送些笺纸和《联芳录》去,谢过他们旧日照顾情份,以后也好借他们人脉在通州站住脚,慢慢把咱们买卖开进京里。”
计伙计精神振,起身答道:“这件事能办妥,定不负公子嘱托!”
虽然到年底,他们笺纸和书卖得越发好,可崔燮早打好送礼主意,从进腊月就天存十几二十套。如今家里已经存二百多套,足够送给通州那几家恩人。
那位傅知州是清傲之人,不定肯收他礼,但刘师爷应该还愿意跟他来往。他更想结交也是刘师爷——将来再有科考年份,正好可以请刘师爷当个主编,帮他们出套当年闱墨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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