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有所悟地点点头，问道：“先生今日就要教
正式做八比
？”
林先生道：“你才刚学会写‘起讲、入题’几天，就急着学作八比，前面
也学不精，后面更难写出来。
会儿从四书中摘缀词语联成句子作上联，你也从四书中摘词句对出来，则考你书背得烂不烂熟，二则经义文本身就要拟圣贤口气作文，四子书中都是圣人语，多学多练，到考场上才能随手写出来。”
就是从书里摘句子拼成对联？也没多难吧？崔燮松心，应道：“请先生出题。”
林先生便说：“原泉混混。”
崔燮下破题破多，下意识道：
默遍。
好在他开始读书时间短，背四书还都新鲜着，这些日子为学写八股又反复翻过，经义都记得牢牢。抄写时仔细点，该退格退格，该避讳避读，将字写得圆光黑大，不在卷上落墨点，也就没什问题。
林先生教完三个小蒙童，便顺着桌子检查他们默写，有错、卷面污损便直接提起来，要他们回去把题目抄上百遍。
查到崔燮面前，看着那张整洁如字帖卷子，他脸色才好些，微微点头，说道：“读书人要有读书人样子。不管你们在外面有什事，只要进学堂，见先师像，就要想着这是圣贤之所在，要涤荡清肠肺里那些污滥念头再看书！”
这话不唯说崔燮，更是给那些在学堂里就开始讨论仙女妖女学生听。
众生把头压得更低，绞尽脑汁回忆经义，生怕写错哪处，回去还要抄书。崔燮也低着头认认真真地默写，更怕先生想起他是出书勾引得众生不学好那个。
幸好林先生没就着这事多说什，看完崔燮卷子便说：“你先写到这里，跟过来。问你，昨日说要教你做对子，你可有准备？”
昨天……昨天同学们忙着回家看书，他忙着跟掌柜算帐，后来就把先生要教对联事扔脑袋后头去，哪里还想得起这个！事到眼前，紧张就更想不出来，只好把万能答案祭出来：“先生教弟子自然是应考学问。弟子驽钝，不知从何处下手，昨日只将能《时古对类》重看遍，还望先生赐教。”
林先生脸上微见笑模样，说道：“你学得浅，还想不到而已。教你当然不是为让你出去做神童，到处跟人对对子，而是要做好经义文中正文部分，就必须有行文对仗功底。八比对句层层铺叠出来，写出来文辞正反相承相比，文字才工整，读起来更有音律缓急之美。”
崔燮回忆下县府道试案首文集，入题之后正文部分果然有自段这样两两相对章节——八股之名大约就来自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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