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哪里还顾得上看诗,光看着诗旁美人儿挪不开眼,半晌才有人叹道:“这哪里是菊花笺,这分明是美人笺啊!”
林先生险些捏皱纸,好容易才控制住自己力道,轻咳声,问道:“你是从何人学画?你从何人学制笺,怎能印出这样艳丽彩画?莫非是京中之法?”
这也不对啊。迁安虽然地处偏僻,靠近山海边卫,可好歹也在北直隶,京里东西来往并不困难。他往常买南笺北笺,可从没有过这精致昳丽,不似人间之物。
崔燮单纯地说:“弟子是从江西陆举人学画,制笺却是不会。只是临时起意想要彩笺,叫那些工匠试制,他们就印出这样。”
……那是什样神工巧匠啊!林先生心都有些颤,只能叹声“不愧是
盒子来装逼,就是为等人问。
崔燮垂眸笑道:“回先生,这是家书坊里新制菊花笺,弟子是觉得用菊花笺抄重阳诗更相配些,特地带来。”
“菊花笺?”主宾桌上人不怎急着作诗,倒是都颇有兴味地看着那盒子:“莫不是印菊花笺纸?倒是风雅之物,拿出来们看看笺上菊花如何,配不配得上这迁安才子菊花诗。”
崔燮干脆地应声,把盒子盘过去,露出卷成束画笺,两手各握端,极缓慢地从右往左展开。
最初露出来只是染成牙黄色,边角洇着自然水印空纸面。沈诤还调笑道:“若只是染黄花色,也算不得花笺,这样笺纸可配不上咱们县第才子词啊。”
众人都看着郭镛笑,他似乎有些腼腆,垂下眼说:“想来是这笺纸太大,菊花印在边角里,还没露出来。”
画笺继续展开,露出点淡绿裙角,秋色褙子,林先生脸上笑容微敛,露出点惊讶之色,疑道:“这是你店里请人画?竟真在笺上作画,这是要费多少工夫,却是有些奢靡。”
崔燮手指错,整幅画笺展开,露出手执白菊花窈窕佳人。这下子不只是林先生,主人沈诤和主宾郭镛等素有才名、见过不少传世书画秀才都忍不住站起来,惊异道:“这是谁画?这样画居然拿来作笺纸?”
他这才抬起头,对众人微露笑容,不紧不慢地解释道:“晚生之父只是清贫京官,又岂能奢侈到请人作画以为笺?这是晚生前些日子蒙林先生赐卷京里来好文章,特地为其中首菊花诗配画。因其画与重阳相宜,才叫店里工匠印出来作消遣,并不费多少物料工夫。”
他把成卷画笺打开,每人送张,指着美人图旁小诗说:“正是这首诗,晚生实在喜爱,吟咏之不足,便制以为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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