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希望在那个世界,能有人在他坟前这样真心地想想他。
祭过祖先,他们主仆三人便又回迁安。
到家时已近黄昏,官道上却显得比平常拥挤似,马车走得极慢。他们还是为是城里出什事,快到家时才发现,影响交通不是别人家,就是他们自己——崔家老宅前街口处片工人忙忙碌碌地担土,夯实地面,竖起极高松木杆,看形制像是个四柱三间牌坊。
虽然崔燮不是个自恋人,可他们这条街还没出个守节寡妇,忠贞义夫,能建起牌坊好像就只他人。
他跳下车,让崔源赶车走后门回家,自己走向督工书吏,拱手问道:“这位大哥,家怎建起牌坊?”
真真地跟他谈场:“少爷你别自己胡乱练,看练伤筋骨,更写不好字。回头咱们买张小弓,在院儿里设个靶子,开弓射箭才最练臂力,还能练气息。咱们家又有马,你找个会马术师父正经学学,没事出城兜兜圈子,猎个野鸡兔子,也能给你练出锦衣卫那好身子骨。”
好主意。
骑马射箭可比在家里练蹲起、俯卧撑、绕着院子跑步潇洒帅气多。
他顿时把练举重木凳子打入冷宫,坐在松前月下背起“天长地久有时尽,月白风清如夜何”。
转眼就到八月十。
那名小吏看见是他,连忙拱拱手:“公子怎这时候才回来。小人张兴,公子直呼小人名字就是。县尊还说想把你家也修葺遍呢,你这在山里待数日,们差点进不你家门!”
“张大哥……县尊不是给赏赐吗,怎又要建牌坊,修房子?”崔燮转眼看见房门大开着,有人出出入入地搬挪土石,惊讶得不知说什好,默默闭上嘴,为
阴阳先生看好日子,宜修造,宜动土,石匠新碑也刻好,只等重修墓葬。
早在这天之前,崔燮便对着铜镜画副自画像。是用写字细羊毫画,揉和现代素描技法,用灵动线条勾勒外廓,淡墨烘出阴影,五官和镜中十四岁崔燮模样,只是神情画得更稚气,天真无忧。
这画他没叫崔源父子看见,而是夹在本原身从小看到大《三字经》里,在墓土挖开之后,连同那本书和原身直带着岫玉玉佩同放在棺盖上。而后他亲自铲起摔打均匀湿土,铲接铲地,盖住属于小崔燮东西。
工人们和崔源父子也同动铲,将坟土堆得高高,重新封好坟墓。
崔燮跪在坟前,浇下三杯酒,烧化陌纸钱。他指尖摹过碑身改刻“不肖子崔燮泣立”,默默祝福这个孩子下辈子能生在他那个时代,平平安安地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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