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又哭几声,老爷就愤怒地甩袖子,喝令道:“看什,还不把这畜牲拖出去,明天就打发回老家!”
崔燮迷迷糊糊地被人拖出门外,安置到间空屋子里。房子有些阴湿,但外面阳光正烈,这样湿凉屋子待着更舒服,而且身下垫有床有被褥,比刚才被按在冰冷石板上时强多。
他满足地轻叹声,闭上眼重新回忆下刚才那场大戏,确认两件事——
他穿。
现在这个身体也叫崔燮,不用改名。
也没有!他父母在他初中时就过世,他是在叔伯们家里这儿住年、那儿住年地长大,怎又冒出来个爹娘教训他?
他在做梦吗?还是他已经被电死,穿越?
崔燮疼得麻木大脑重新活动起来,努力睁开眼,抬头看周围环境。只是背后那个“弟弟”用力压着他,他只能将脸抬起来,看到房里青砖地面和实木家具腿,还有双离得很近墨色绸布长靴。
靴子主人在他面前来回踱步,步子又疾又重,看得他头昏目胀。额头渗出汗水顺着眼窝渗进眼里,杀得眼泪直流,他不得不闭上眼,将水挤出来。
那个在他面前踱来踱去人忽然停下,在他头顶怒骂:“你娘去世得早,怜惜你幼年丧母,这些年对你直多有偏宠,却想不到宠出个欺压幼弟,不敬继母畜牲来!直到现在你还不肯认错,是以为奈何不得你这畜牲吗!”
至于这家兄弟纷争,继母继子关系到底是怎回事
崔燮茫然。
他刚穿过来,没继承原身记忆,不知道怎配合这场演出。
好在他本来也不是这场戏主角,没等他再发出声音,道倩影就扑进黑靴主人怀里,娇娇柔柔地哭诉道:“老爷这是想要燮哥命吗?他们小哥儿们不过在园子里玩,偶然失手推谁也是有,衡哥只是额上破个口子,晕睡过去,你难道就要打死燮哥给他赔命?就是你舍得也不舍得,燮哥可是读书种子,将来要中进士,光耀咱们崔家门楣,你把他打伤,叫他弟弟往后依靠何人去!”
老爷狠狠跺脚,冷冰冰地说:“还敢让衡哥依靠他?读几年书,把这孽障心读大,现在是欺侮兄弟,将来若叫他中进士,怕是连这个老子也要生吃!”
他重重地呼吸几下,对夫人说:“衡哥也不比这畜牲差什,人又聪明,何必依靠他过日子!明日就打发他回老宅,以后在家乡爱惹什祸惹什祸,只当没生这个儿子,还多活几年!等衡哥大,就让他荫入国子监,好不好等到年纪授个官,你们母子也用不着指望别人,只要活着天,就替你们安排得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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