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麦心中顿时明白,脚下停停,待诸将脚步声渐渐远去,这才出得帐去,见那军医早已候在外面,不等阿麦说话,便快速地向帐中行来。阿麦跟在军医身后进帐去,只闻得帐中血腥之气更浓些。那军医上前解开卫兴衣衫,露出里面被血浸透棉布绷带来。
阿麦看得惊心,不知卫兴竟然受如此重伤。
卫兴看阿麦眼,低低地笑笑,自嘲道:“想卫兴自诩武功高强,谁知那崔衍天生神力,把长刀竟然有劈山之威,挡得几刀,不留神还是被他砍刀。”
阿麦想想,说道:“马战不同陆战,大将军虽然武功远高于他,但在兵器上却吃亏太多,再说崔衍身蛮力皆注于刀上,大将军吃他暗亏也不足为怪。”
卫兴默默看阿麦眼,又低声道:“军中若知伤重如此必然起乱,此事须死死瞒住,万不可泄露出去。”
支流,由北向南流入宛江。
卫兴目光从地图上移开,先是看看唐绍义,又转向阿麦,沉吟片刻道:“如若去此必须尽早,趁着崔衍独立领军之际将其击溃。”
唐绍义与阿麦等皆点头称是,又听卫兴沉声道:“李将军新亡,暂将全部步兵营交由麦穗统领,诸位可有意见?”
众人听得皆是怔,想不到卫兴会有此安排。骑兵营本就在唐绍义手中,现如今卫兴又将步兵营交与阿麦统领,这样来卫兴几乎已将手中全部兵权交出,再说阿麦虽然大败常钰宗三万骑兵,战绩彪然,可她目前官职只是营主将,就这样把全军步兵交与其手甚是不合常理。
阿麦当下推辞道:“大将军,末将……”
阿麦低头应诺道:“是。”
那军医已把旧绷带悉数解开来,重新给卫兴上药包扎。
卫兴停片刻,突然又说道:“贪功冒进,置江北军于如此险境,本应该以死谢罪,但现在正值江北军生死存亡之际,若自裁必然会引得军中大乱,还不如留得性命杀几个鞑子再死,反而能激起大伙血性。麦穗,现将江北军上上下下性命皆
卫兴冷声打断道:“麦将军!你这是想推辞还是推脱?”
阿麦默默看卫兴片刻,终将嘴边话换掉,只朗声答道:“末将领命!”
卫兴这才缓缓点点头,又简单吩咐几句,让诸将出帐去准备。阿麦见卫兴面色不对,心中正迟疑是否要走时,又听得卫兴叫她留下。阿麦知卫兴还有事要说,便默立旁等卫兴交代,谁知诸人刚出得帐去,卫兴晃晃,竟已是坐不稳。
阿麦大惊,林敏慎扑上前去扶住卫兴,嘴中唤道:“快叫军医!”
阿麦急忙出帐,却听卫兴在身后冷声喝道:“慢着!且等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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