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静并没有回自己住处,而是又转回阿麦那里,敲门进去只见阿麦人在床上盖被躺着,那郎中却没身影,徐静不禁问道:“郎中呢?”
阿麦背上伤痛已被伤药镇得轻很多,听徐静问,便回道:“先生忘?第七营除张士强躲过劫,其余都还在床上趴着呢,打发他去给王七他们上药。”
徐静闻言嘿嘿而笑,走到床边细看阿麦脸色,见她脸色依旧苍白,啧啧两声,故意取笑道:“麦将军啊麦将军,你这顿鞭子却是你自找啊!明明可以不用挨。老夫好意帮你,你却顶老夫几句,这你能怨得谁?”
阿麦沉默下,说道:“阿麦可以不用挨鞭子,第七营主将麦穗却得挨。阿麦可以随意地向人下跪磕头求饶,但是麦穗不能!”
徐静听怔,颇有深意地看阿麦眼,然后笑道:“倒是有些将军风度。不过也休要恼恨,元帅虽打你,可不也亲自过来替你疗伤吗?想这整个江北大营之中谁人有过如此待遇?”
?朝中既然已经忌惮你父子,自然不会轻易放虎归山。”
商易之自然也早已考虑到这些,浅浅笑笑,说道:“往好处想,朝中留段时间后会放回来。往坏处打算,朝中极可能会另派人过来接管江北军。”
徐静又追问道:“那元帅还要回京?”
商易之笑,“要回去,家母还在京中,膝下只有个独子,怎能不回去?难道先生认为不该回去?”
徐静眼中精光闪现,答道:“回去,自然要回去,依老夫看,元帅不但要回去,而且还要风风光光地高调回去,旦唐将军事成,则元帅离归期不远矣。”
阿麦恼怒地瞪徐静眼,不答反问道:“如若有人先用大棒打先生,然后再给先生颗甜枣哄哄,先生是否就觉不出刚才疼呢?”
“疼,当然疼,不过老夫这把老骨头可禁不
商易之怔怔,随即便明白徐静意思,冲着徐静揖道:“多谢先生教。”
徐静笑笑,微微侧身避过商易之这礼。
商易之站起身来笑道:“今日中秋,还要去陪陪那礼部官,先生这里如何?是去与各营将士们饮酒,还是——”
“老夫自己转转就好,”徐静接口道,他抬脸瞅着银盘般明月,笑道,“如此月色,如若照在堆酒肉之上,太过俗气。”
商易之笑着点头称是,又和徐静告辞。徐静站在原地,直待商易之身影渐渐融入月色之中,这才转回身来背着手沿原路往回溜达,却不知又想到些什,自己突然嗤笑出声,摇头晃脑地唱起小曲来:“休言那郎君冷面无情,只因他身在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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