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郎中知阿麦这话不是恐吓,又生怕阿麦不肯信他,连忙就要发毒誓,却被阿麦止住了。
“我从来不信什么誓言,”阿麦淡淡说道,“你只需记得我会说到做到就好。”
再说商易之和徐静两人默默而行,直到院外徐静才出声叫道:“元帅!”
商易之站住,转回身看向徐静等着他下面的话,可徐静张了张嘴却又停下了,只看着商易之沉默不语。反倒是商易之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首先说道:“先生想说什么易之已经知道了,先生过虑了。”
见徐静仍带着疑色看向自己,商易之笑了笑,从怀中掏出张纸条递给徐静。徐静诧异地看了眼商易之,接过去借着月光细看那纸条内容,面上的神色也渐渐变了。
徐静冲着门外点头,一个郎中模样的人哆哆嗦嗦地走了进来。商易之见此默默地从床边站了起来,一言不发地往门外走去。徐静转头看了阿麦一眼,跟在商易之身后退了出去。他两人刚出去,那郎中就一下子跪在了阿麦床前,一边磕头一边求道:“求女将军饶命,求女将军饶命,小人家中有老有小全靠小人养活着,求女将军饶过小人一家性命。”
阿麦看那郎中模样着实可怜,问道:“军师如何交代你的?”
“军师?”那郎中面现不解之色。
阿麦暗叹一口气,说道:“就是刚才领你来的那老头。”
“哦,”那郎中连忙答道,“他问我可擅长治疗外伤,然后许我大量钱财来给您疗伤。”
“这是今天早上刚收到的消息,还没来得及给先生过目。”商易之解释道。
徐静还有些震惊于纸条上的内容,出言问道:“这消息可是精准?石达春只是降将,陈起会让他知道如此机密的事情?”
“是石达春安排在崔衍府中
“既然如此,那为何还要说让我饶你性命?”阿麦不禁问道。
那郎中又磕了个头,带着哭音答道:“您营中就有军医,何须让小人一个山间野民过来,再说小人是被几个换了装的军爷从家中硬掳来的,就是没想让小人活着回去啊。”
阿麦心道这还真是徐静的风格,看来他是想要把这郎中事后灭口的,不过这郎中能想到这些倒也算有些见识。她低头,见那郎中仍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心中不免有些不忍,思量了片刻后问他道:“我乃是江北军第七营的主将,你可愿在我营中做个随军郎中?”
那郎中略略怔了下,随即反应过来阿麦如此问便是要留他一条性命,急忙又连连磕头道:“愿意,愿意,小人愿意,小人谢过女将军。”
阿麦盯着那郎中说道:“以后只能叫将军,如果你要是泄露了我的身份,别说是你的性命,就是你全家人的性命也都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