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易之看了看披头散发的石达春,视线又在屋里慢慢地转了一圈,寒声说道:“都给我出去。”
屋里的人都僵了僵,有些性子软弱的人身子晃了晃欲起身退出去,可大部分将领都是脾气犟直的,一个个梗着脖子杵在那没动地方,有的还很挑衅地歪着脑袋斜看商易之,心道这是我豫州军的地盘,你一个青州的守将凭什么来这里发号施令,就算你老娘是公主又能怎么样?爷爷这官职是提着脑袋杀出来的,还怕你给我小鞋穿?我们将军让着你那是不想和你这小白脸一般见识,你少来蹬鼻子上脸的,以为我们豫州军就好欺负了。
商易之和那个黑面大汉对了半天眼,气得冷笑起来。他商易之是谁?他人生的前二十年都是京都那个大坑里度过的,那里最多的是什么?就是官!官最擅长的是什么?就是眉来眼去!那些人向来都是话
回到城守府,里面正乱作一团,原来是豫州守将石达春z.sha了。
石达春觉得正是由于自己对于军情的错误判断才导致了靖阳边军的战败,导致了三十万南夏男儿的殒命。他在书房里瞪着眼直直地坐了一夜,天亮后用剑削破手指留下了一封血书,然后打散头发遮了面以表示死后于地下也无颜见先人,之后就把佩剑抵在自己的身前,打算一死谢罪。
也是石达春命不该绝,正在这个时候,守在书房外的亲卫由于一直没等到石达春喊人进去伺候,心里有些奇怪,忍不住从窗户缝里瞄了一眼。这一眼下去可把那个亲卫吓得魂都掉了,一急之下也顾不上什么冒犯不冒犯了,一脚就踹开了书房的门,往石达春身边扑了过去,上去就把剑给抓住了。
石达春的剑已经刺下去了,见被亲卫抓住了,红着眼睛怒道:“放手!”
那亲卫岂敢松手,一边死命地往外夺着剑,一边哭喊道:“将军!将军!您不能啊!”
亲卫空手抓剑,锋利的剑锋立刻便嵌入了他的手掌之中,鲜红的血顺着剑身流下来,与石达春腹部冒出来的鲜血混杂在一起,一时艳丽无比。
商易之被人喊来的时候,豫州军中的将领已经跪满了一地。石达春被几个手下死死地抱住了,手里的佩剑也被人夺了下去,正瞪着通红的眼睛怒喊:“放手,你们给我放手。”
那些将领哪里敢放手,只是把他的胳膊抱得更紧,哭喊道:“将军,胜败乃兵家常事,您想开些啊!”那些跪在地上的将领也是哭着连连磕头。
商易之寒着脸进来,起脚就把跪在门口处的一名校尉给踹开了,厉声骂道:“哭他妈什么哭!”
屋里的哭声一顿,众将闻言都转过头来看商易之,就连一直挣扎不止的石达春都停了下来,愣愣地看向商易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