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扑倒在地板上,抱住桌腿,失声地痛哭起来。过去,现在,未来,生命中全部痛苦都凝聚在这瞬间。人生最宝贵切就这样早早地结束吗?
只有不尽泪水祭典那永不再复归青春之恋……当孙少平哭声变为呜咽时,田福军从沙发上站起来,静静地立会,说:“从晓霞日记中知道你,因此给你发那封电报……”他走过来,在他头发上抚摸下,然后搂着他肩头,引他到旁边沙发里坐下。他自己则走过去立在窗户前,背着他,望着窗外飘落朦朦细雨,声音哽咽地说:“她是个好孩子……们都无法相信,她那样充满活力生命却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她用自己死换取另个更年幼生命。们都应该为她骄傲,也应该感到欣慰……”他说着,猛然转过身来,两眼含满泪水,“不过,孩子,自己更为欣慰是,在她活着时候,你曾给过她爱情满足。从她日记里知道这点。是,没有什比这更能安慰痛苦。孩子,深深地感激你!”
孙少平站起来,肃立在田福军面前。田福军用手帕抹去脸上泪水,然后从桌子抽斗里拿出三个笔记本,交到少平手里,说:“她留给们主要纪念就是十几本日记。这三本是记述你们之间感情,就由你去保存。读她日记,会感到她还和们生活在起。”
孙少平接过这三本彩色塑料皮日记本,随手打开本,那熟悉、象男孩子样刚健字便跳入眼帘——……酷暑已至,常去旁边冶金学院游泳,晒得快成黑炭头。时时想念那“掏炭男人”。这相念象甘甜美酒样令人沉醉。爱情对虽是“初见端倪”,但已使洗尘泥,飘飘欲仙。放纵天性,
开门是个男青年。
少平惊:这张脸太象晓霞!
不过,他很快明白,这是晓霞她哥田晓晨。
“你是少平吧?”晓晨在客厅里问他。
他点点头。
“父亲在里边等你。”晓晨指指敞着门卧室,便垂头不再言语。
孙少平通过客厅,向里间那个门走去。
他在门口立住。
首先映入眼帘是小桌上那个带黑边像框。晓霞头稍稍歪着,烂漫笑容象春天鲜花和夏日里明媚太阳。那双美丽眼睛欣喜地直望着他,似乎说:亲爱人!你终于来……像框上挽结着绺黑纱。旁边玻璃瓶内插几朵白色玫瑰。位老人罗着腰坐在沙发上,似乎象失去知觉般没有任何反应。这是晓霞父亲。
孙少平无声走到小桌前,双膝跪在地板上。他望着那张亲爱笑脸,泪水汹涌地冲出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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