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有场音乐会,是罗马尼亚国家交响乐团演出,已经从市z.府搞到两张票。”他用多情男子那种温柔话调邀请她。
“今晚怕去不成。”她对他抱歉地笑笑。“要到北方工大去看下妹妹。”
“你在工大还有个妹妹?这你可从没说起过!”高朗在惊讶中掺杂着极其失望情绪。
晓霞说是兰香。在离开大牙湾时候,她就想到要去看下少平妹妹——是,这也是她妹妹。
,黑色。
是,黑色。黑色之中,他和他同伴们黑脸上淌着黑汗,正把那黑色煤攉到黑色溜子上……但她现在已经优雅地坐在这里,品尝着佳肴美味……生活!生活!你滋味可不都是香甜,有时会让人感到那辛辣和苦涩!
“你……心事重重?”高朗举起手中酒杯伸到她面前,双聪慧眼睛热辣辣地盯着她。
她莞尔笑,拿起酒杯和他碰碰。
“阿根廷失败……说说,你心情怎样?”高朗问她。似乎这件事和他们有什重大关联。其实,这只是新闻记者职业习性。
“心情很复杂。”她不经意地说。“你知道,喜欢伟大撒切尔夫人。佩服她为英国绅士们脸面,有魄力派出那支远征舰队,耗费巨额英镑去万里之外保卫个荒岛。当然,在感情上为不幸阿根廷哭泣。它那可怜篱笆竟然连自家门口块菜地都圈不回来……”“糟糕是,他们足球都踢输!比利时几个后卫象膏药样贴着马拉多纳,他被踢倒好几次,躺在草坪上爬不起来。”
“倒下不是马拉多纳,是阿根廷。这几天,那个国家整个地倒在地上痉挛着!”
“能想出来!紧接着,便会是议会混乱,政治家和将军们唾沫星子乱溅互相指责……不,咱们为巴西干杯吧!祝他们夺得本届世界杯赛冠军!”
田晓霞和她同行说许多闲话,好久才吃完这顿饭。她立刻抢着用自己钱结帐。
高朗对她执拗很解,只能无可奈何地使自己反主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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