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少安提出他设想后,尽管事情重大,秀莲很快也就表示赞同意见。他现在不仅信任丈夫谋略,而且有点崇拜他。
几年来事实证明,只在丈夫决心搞事,最终没有搞不成。在重大事情上,她越来越不愿意多动脑筋。
她满足于给丈夫热情地表个态,接着便是全力以
敢担当。孙少安已经不是那个借二百块钱还心惊胆颤孙少安——他手里已倒腾过大宗票子!头脑发热孙少安当天吃完晚饭,就到父亲那边走遭。他新打算要征求父亲意见。虽然他和父亲分家,日子基本上各顾各,但在这样些重大问题上,少安总要征求父亲意见。父亲永远是父亲,在生活重大关头,求得父亲指导,这已经象原则样固定在少安脑子里。在任何时候,亲爱父亲,都将是们精神上个最为重要和可靠支柱!
父亲正在院子外边那块弹丸之地上营务旱烟苗。从以往年月直到现在,这块旱烟地对他们家贡献是巨大。这里出产那些金黄色烟叶,不仅保障他父子俩和他二爸烟布袋,还有剩余在石圪节土街上换回几个零用钱。父亲营务旱烟本领只有田福堂才能比上。
少安进烟地,边帮父亲干活,边把他新打算给父亲谈叙番。
孙玉厚听完少安侃侃叙谈,时倒没有对儿子宏大抱负发表什评论。
从理论上说,这是儿子自己事。儿子已经独当门户,并且在社会上钢巴硬站立起来,许多事情他估摸不透。他全部能耐也许都在土地上;土地以外事,他心中无数。从内心上说,孙玉厚老汉对全家目前状况已经很满足。家里出工人,出大学生,少安日子也发达起来。作为牺惶辈子老穷光蛋,他还再敢侈望什呢?如今,二小子也开始给他寄钱,家里有吃有穿,也不缺钱花……这切都好象是做梦样!
现在,儿子突然要把事情往大搞,孙玉厚心里不免有些担心。
他沉默半天,说:“这要贷笔大款项。万……有个三长两短,可就担当不起。”
少安又仔细说明他计划,而且表现出十足信心。
孙玉厚看儿子决心已定,知道他意见无足轻重,就只是说:“那你看着办吧。不过,你可千万要操心哩……”在征得父亲有限度同意后,当天晚上睡觉时,他就又在被窝里和妻子商量开这件事。
他们二人还同以前样保持着他们“老传统”——光身子搂在块被子里睡觉。秀莲还象往日那般丰满和多情,只是砖场没明没黑操劳,使她红润脸黑些,两只手象男人手般坚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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