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男帐然若失地问道:‘那咱们什时候,在什地点见面呢?’‘十年以后,五月二十九日晚上八点在大剧院那排圆柱正中间通道里。’”“不过,黄原剧院那排柱子是方。十年后大概会变成圆?”少平话里含着种酸味讽刺。他接着便沉默下来,任凭晓霞去说她罗曼谛克故事。
“……‘要是那儿圆柱是单数怎办?’男问。‘那儿有八根圆柱……’女说,‘如果外貌变化很大,你就凭那时候照片来辩认吧。’”“‘好吧,那时候肯定也是个知名人士,反正准是乘小轿车来……’”“‘那才好呢,到寻时你就带着在全城兜风。’”“……就这样,他们分别。岁月流逝。后来发生战争……”“战争?”孙少平看着如痴如醉田晓霞,惊讶地问。他越来越被她说糊涂!
“是,战争,战争开始她从大学辍学进航校。以后她牺牲。当年她所爱那位男同学在军医院住院期间,从无线电广播里听到授于空军少校鲁勉采娃以苏联英雄称号……”“噢!你这家伙……你原来说是个苏联故事!”孙少平长长地出口气。
“可是,这个故事并没有完。”晓霞仍然瞅着手里打碗碗花,脸上微笑不知在什时候就消失。
“……‘生活不断向前’,作者这样写道,‘有时候会蓦然想到们俩约会。快到约会期限那几天觉得有种强烈不安感觉,仿佛过去这些年来心意在为这次会面作准备……’”“后来呢?”少平轻声问。
“后来,他在当年约定那天终于如期来到那个大剧院前。他向卖花姑娘买束铃兰。朝大剧院圆柱正中央通道走去。圆柱确实是八根……他在那里伫立片刻,然后把那束铃兰送给个脚穿球鞋,身材纤瘦灰眼睛姑娘,就驱车回去……“作者后来这样抒发自己感情:‘……刹那间真想令时光停住,好让回顾自己,回顾失去年华,缅怀那个穿身短小连衣裙和瘦窄短衫小女孩……让追悔少年时代心灵愚钝无知,它轻易地错过生中本来可以获得欢乐和幸福!’”“这是本什书?在哪里?让看看!”少平从草地上跳起来,对田晓霞喊道。
晓霞也站起来,用手绢把眼角两颗泪珠揩掉,从尼龙布挎包里摸出本去年出版《苏联文艺》,说:“就在这上面。名字叫《热尼亚·鲁勉采娃》,作者是尤里·纳吉宾。
少平走过去,先没有接书,立在晓霞面前,浑身微微地抖着。
晓霞抬起头来,用热切而鼓励目光望着他。
他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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