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穿白大褂
医院院长走出急诊室，
看李局长这副模样，竟不知怎样安慰他。他迟疑
下，对局长说：“手术已经完。情况都很好……”“很好？什
叫情况很好？两条腿都保住？”李登云嘴角象受委屈儿童那般抽动着；痛苦已使他不能自己，竟用种刻薄语言极没水平地讥讽院长。
院长不敢计较局长混帐话。当然，如果普通病人家属丧失理智对他如此出言不逊，他会立刻拂袖而去。院长尴尬地苦笑下，说：“孩子已经进入单间病房，特级护理。你现在可以去看看。”
院长说着，便和卫生局干事搀扶起垮掉李登云，出急诊室，来到住院部单间病房。
向前仍然处于昏睡状态中。
李登云进房子瞥眼儿子断腿，就扑倒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不会，向前他妈闯进病房。
想。
但所有这切都没能改变向前和润叶关系。向前说什也不来黄原工作。他说他在原西长大，那里熟人多，县运输公司对他又好；要是到黄原，他急忙习惯不。实际上，主要是润叶和他闹别扭，他就索性离她远点，躲个眼不见，也少点烦恼。这个窝囊废儿子能把他们活活气死；既然是这样，为什又不离婚呢？
可话说回来，他老两口也太幼稚；就是向前调到黄原，向前和润叶就能过在块吗？
当年他们不都在原西县城吗？两口子只要合心，天南海北又有什关系！
几年来，他们夫妇俩已经被儿子婚姻问题折磨得心衰力竭。
性格刚硬刘书记被眼前景象惊得目瞪口呆。等她反应过来这是怎回事时候，便象受伤母牛般哞叫声。她对周围医护人员哭喊着说：“为什要把
儿子腿锯掉？为什！”她直在医院做领导工作，因此敢对医生发出这样诘难。
院长和主任医师正准备给市医院刘书记说明情况，她却又问丈夫：“是你签字？”
“嗯……”
“你……”刘志英下子跪倒在床边，手摸着昏
可谁又能想到，还有这大灾祸在等待他们！天啊，要是志英知道眼前惨祸该怎办？
“志英，志英，志英……”李登云象死人般堆瘫在椅子里，嘴里喃喃地念叨着老伴名字。
“李局长，看还是把刘书记也接来……”卫生局干事嗫嚅着说。
李登云闭住眼痛苦地咧咧嘴。是呀，纸里包不住火，这事迟早要让他妈知道。应该把志英接来……他仍然闭着眼，说：“侯师，你去接向前他妈……”卫生局司机立刻出去。
时间不知不觉过四个钟头……现在，已经是夜里十点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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