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想,为家人操心十几年,现在却把老人和你们撇在边管不上……”“不要这样说!无论是父母,还是和兰香,都会永远感激你!你已经尽到你责任。分家前,在东拉河边,就对你说过这些话。哥,你对们问心无愧。真正有愧是们,现在应该是们为你着想时候。爸爸姐姐也是这个意思。们都希望你能过几天畅快日子!
“至于和兰香,们都大,不应该再连累你。们怎能常让哥哥关照呢?哥,你更不要担心!咱们是根蔓上瓜,尽管各走各路,但心是连在起。
“出路?”少安不由淡然笑,“咱们农民后代,出路只能在咱们土地上。公家那碗饭咱们不好吃!”“倒不是梦想入公家门。”
“那又是为什?”
“唉,还是给你说不清楚呀!”
少安长叹口气。
过会,他又问少平:“你月月给兰香寄钱吗?”“不多。月寄十块。”
?”
少安说着,也卷支旱烟卷。
“已经习惯外面这种生活……”少平说。
“这外面有个什好处?受死受活,你能赚几个钱?回去咱们合伙办砖厂,用不几年,要什有什!”“钱当然很重要,这不是不知道;天何尝不为钱而受熬苦!可是,又觉得,人活这辈子,还应该有些另外什才对……”“另外什?”
“也时说不清楚……”
“可给她钱,她却不要。这叫心里难过……”“你不要难过,哥。兰香现在有哩。咱们分家,不要叫嫂子不高兴……”“兰香这说!你也这说!”
“你要理解们心情哩!”
“……”
孙少安突然用只手捂住两只眼睛,当着弟弟面哭。少平慌忙起来给他冲杯茶水,端到他面前,劝慰说:“哥,不要哭。男子汉,哭什哩!咱们家人现在不都好好?”
少安抹去脸上泪水,说:“可就是难过!日子过不下去难过,日子过好还难过!
“唉,都是因为书念得太多!”
“也许是……”
“不愿意看着你在外面过这种流浪汉日子……”“不知为什,又情愿这样……”阵长时间沉默。弟兄俩鼻子口里喷云吐雾,各想各心事;也想对方心事。生活使他们相聚在块,但他们又说不到块。两个人现在挨得这近,想法却又相距十万八千里……“那这样说,这趟黄原算是白跑?”少安问。“哥,你片好心全能理解哩!
可是求你,让闯荡段时间再……”“那又会有什结果?”
“说不定能找到个什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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