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他个人跑到村前打麦场上,痛苦而麻木躺倒在堆乱草里。他儋,他妈,他大哥,都先后跑来。他们拍他寻短见。三个亲人围成圈,个个满脸晦气地蹲在他面前,不知该说什好,只是个接着个叹气。这更使他痛苦加深。唉!他辜负眼前这三个人对他付出辛劳和寄予厚望。
“早看出来,你让小丽把你耽搁……唉!你这糊涂小子!本来就应该先立业后成家!再说,你还是个娃娃嘛,不好好学习,能出息吗……”父亲两只粗糙手互相搓揉着,诉说着心头怨气。
“那是个妖精!他大哥咬牙齿地说。
“不怨她!他下子坐起来,脸上带着种愤怒表情。他不能容忍他们用这样种轻藐态度对待他视为神对小丽。他虽然因此而没有考上大学,但他并不后悔他爱情。这倒决不是种孩子气:因为胶知道,他直是非常认真地看待这件事。
他父亲也愤怒,闪身站起来,激动得两片嘴唇直颤,睦来他真想破口大骂,但气极反倒找不出句话来,他只用长满老茧手狠狠摸把胡茬脸,拧转身就走。仁山老汉边走,边叹息,往日倔强头颅低垂到胸前,那神态等于明白地向乡亲们宣告:他望子成龙梦想已经彻底破灭!
这时,时光正值中午,夏末初秋阳光仍然热辣辣地照耀着大地。大年呆坐在土场上,汗水在那张像高样红扑扑脸上流淌,两只手在泥地上抠来抠去。他妈在来边流泪。他硬劝说他妈回家。他让她放心:他决不会自寻短见,他只是想个人在这里静静地呆会。
当然,他让他妈离开这里还有个更主要原因,因为他看见小丽正从县城那边公路上走回来。她要回家,必然要经过这个土常他眼前升起另颗太阳。痛苦暂时又被种莫名激动所淹没。他等着她向他走来。
她走来。她显然没料到会在这儿碰到他,脸上明显地带着种惊讶——也许这样说不准确。但这种难以描述表情很快就消失。她立即兴历地掏出张纸片在他眼前晃晃,用颤抖声音说:’录取通知书!省师范大学化学系,是报考第二志愿……”她也才十九岁,根本不能在个遭受巨大痛苦人面前掩饰自己欢欣。当她明白过来她这举动不妥当时候,已经为时过晚。她可怕地发现,她面前这个人脸下子变得像死灰似惨白,接着,听从坐到地上,双手抱住脑袋。
“过几天就得走,报到时间很紧……”她开始尽量掩饰她激动,但声音仍然在颤抖着。
“咱们将永远是好朋友。”别看她年龄小,倒也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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