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手电把你送下。”孙玉厚说。
“不用!们这号人白天和晚上样,都
就慢慢合住眼,嘴里开始念嚷些凡人所不能知晓咒语。
紧接着,只见他“咚!”声栽倒在前炕上,身体僵直,双拳紧握,嘴里吐着白沫子,牙关子咬得格巴巴价响!
孙玉厚两口子恐惧地退到后窑掌脚地上。他们好象听见刘玉升嘴里喊:“小鬼!快把白狗精收回去……”不会,又见刘玉升只手在身体下面炕席片上抓什。抓会,只见他胳膊扬,把什东西向窗户上撒去……只听见窗户纸被打得啪啪价响!
玉厚老两口被这非凡现象惊得嘴巴张多大!
哈呀,这刘玉升就是有神灵哩!席片上干干净净,他把什东西扬到窗户上?不得!光席片上都能抓起东西哩!
其实,刘玉升麻绳子大纳破棉袄上有个暗口袋,里面装着沙土,他假装手在席片上摸,实际上是偷偷从这口袋里摸出沙土来,猛然扬在窗户上……刘玉升嘴里胡乱嚷着,间隔地向窗户上扬几把沙土后,就直挺挺地躺在前炕上,张开嘴向土窑顶上口口吹气;其吃劲程度就象田福堂犯肺气肿玻少安他妈见其状,立刻从后炕上拿起个枕头,准备垫到刘玉升头下,结果被孙玉厚威严地阻止;老汉用眼神向老婆暗示:这是神性!又过会,刘玉升呻吟般地向窑顶上吹最后口气,才慢慢睁开眼睛。他身体随即松驰下来,但仍躺着,也不看人,只看窑顶。
很久,他才从炕上爬起来——席片上留下滩涎水。现在他爬蜒着坐到炕拦边上,两条腿软绵绵地耷拉着,象走很长时间路。
孙玉厚现在才敢走到他跟前,给他把旱烟锅递到手里。刘玉升抽锅烟,来精神,便开口说:“刚才下回阴曹,阎王爷没听说过这只白狗精,不好捉。后来派两个小鬼上来,还没捉祝不过,你们不要担心,阎王爷天不明时还要派四个小鬼上来,肯定能捉住哩……嘿!从阴界上来时,见咱们村俊斌跑到庙坪山后坂上玩耍哩!对他说,下面正点名,你还不快回去?这小子才跑下去……”刘玉升边说,边将个肮脏油污线口袋从怀里掏出来,放在炕上。少安他妈赶紧拿起这口袋,到后窑掌里装两大升麦子。
刘玉升说:“本来咱们同村邻居,不能收你们东四。但这是阴曹下面规定,不收也不行……”孙玉厚赶忙说:“那怎能哩!”他随即又揭开那只旧木箱,把块二尺左右红布也拿出来,连同粮食起放到刘玉升面前。
刘玉升把红布塞在棉襟子里,把那袋小麦扛在肩头,就要起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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