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村?本村两个教师,位置满满,能增加进去人吗?
很苦恼。这娃娃性格象他妈,比较绵软;可身体又象他,瘦瘦弱弱。说心里话,他也舍不得让润生出山受苦。他自己都好多年没参加什劳动,怎忍心让儿子去受这罪?当然,他是书记,要忙着做工作,不劳动别人也不能说什。可他儿子也不劳动,这就说不过去。不劳动不行嘛!这倒不是说为那几个工分——那点工分能值几个钱?况且,就是儿子不挣工分,他也能养活他;问题不在这里!问题是以后有个工作和学习机会,大队推荐时,润生不参加劳动,不好通过!就是众人因为地田福堂面子,同意把大队公章盖在推荐表上,还有上面机关哩!而村里有些人说不定当面举拳头赞成,背后马上就跑到上面告状去。再说,假如给双水村来个名额呢?那人家孙玉厚娃娃劳动好,当然轮人家娃娃去;人家其它条件都不比他家差!不象金家湾那面,他还可以在成份上做点文章——孙玉厚是老贫农!
田福堂想后果,又想眼前现实;想来想去,他也没什好办法。他难过地看见,儿子现在天也没多少话,在家中走里走出,只是个抽纸烟。本来他很反感儿子抽烟——年轻轻,就抽成副老烟瘾,这还得!弄不好将来和他样,成气管炎。但他又想到娃娃苦闷,只好睁只眼闭只眼。抽就抽去吧!他发现,他搁在家里纸烟,都让这小子抽完,可他仍然烟不离嘴。奇怪!他买纸烟钱是哪里来?慢慢想,他才估计到是他妈偷偷给他塞钱哩!唉,也难怪,他老两口就这个宝贝儿子,从小娇惯这大。就是儿子开口问他要钱买烟,他也得给!
在田福堂为儿子事万般焦虑时候,有天,他主要助手孙玉亭来他家串门。
在拉谈会村里工作以后,玉亭对他提起润生事,说:“福堂哥,你最近大概为润生事犯愁着哩?”
田福堂心里想:这玉亭!真是把他心思摸透。他切喜怒哀乐,玉亭马上就能入微地体察到。难怪金俊武敲怪话说,他打个喷嚏,玉亭就感冒。
玉亭既然提起这事,他就只好说:“唉,就是……这娃娃身体不好,从小也没受过苦,现在回来要参加劳动,怕吃消不。想来想去,也没个好办法……”“怎没办法?”玉亭盯着愁眉苦脸书记,“也直替你想这事呢,最近倒想出个好办法!”
“什办法?”田福堂很感兴趣地问。
“让润生教书去!”
“教书?到哪里去教呢?”田福堂立刻感到玉亭有点不着边际。
“就在咱本村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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