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或开个小铺子,卖点杂货。
欢喜到处走动,眼睛尖,鼻子尖,看得出也嗅得出什是路可以走,走走又不会出大乱子。若诱引这些爱风情女孩子,收藏不下,养活不,便带同女子坐小船向下江跑,也不大计算明天怎办。到外埠住下来,把几个钱花完,无事可作无路可奔时,末着棋,照例是把女子哄到人贩子手中去,抵押百两百块钱,给下处作土娼,自己却溜完事。女人或因被诱出丑,肚中带个孩子,无处交代,欲走不能走,欲留不能留,就照土方子捡副草药,土狗、斑蟊、茯苓、朱砂,死活股鲁吃下去,把血块子打下。或者体力弱,受不住药力,心门子窄,胆量小,打算不开,积忧成疾,孩子落地,就故意走到大河边去喝阵生冷水,于是躺到床上去,过不久,肚子肠子绞痛起来,咬定被角不敢声张,隔天便死。于是家中人买副白木板片装殓好,埋。亲戚哭阵,街坊邻里大家谈论阵,骂阵,怜恤阵,事情就算完。也有幻想多,青春抒情气分特别浓重,事情解决不时,就选个日子,私下梳装打扮起来,穿上干净衣鞋,扣上心爱花围腰,趁大清早人不知鬼不觉投身到深潭里去,把身子喂鱼吃,同样——完。又或亲族中有人,辈分大,势力强,性情又特别顽固专横,读完几本“子曰”,自以为有维持风化道德责任。这种道德感增强,便必然成为好事者,且必然对于有关男女事特别兴奋。遇见族中有女子丢脸事情发生,就想出种种理由,自己先呕阵气,再在气头下集合族中人,把那女绳子捆来,执行阵私刑,从女人受苦难情形中得到点变态满足,把女远远嫁去,讨回笔财扎,作为“脸面钱”。若这个族中人病态深,道德感与虐待狂不可分开,女人且不免在种戏剧性场面下成为牺牲者。照例将被这些男子,把全身衣服剥去,颈项上悬挂面小磨石,带到长潭中去“沉潭”,表示与众弃之意思。当几个族中人乘上小船,在深夜里沉默无声向河中深处划去时,女低头无语,看着河中荡荡流水,以及被木桨搅碎水中星光,想到大约是二辈子投生问题,或是另时被族中长辈调戏不允许故事,或是些生前“欠人”“人欠”小小恩怨。这族之长大老与好事者,坐在船头,必正眼也不看那女子眼,心中却旋起种复杂感情,总以为“这是应当,全族面子所关,不能不如此”。但自然也并不真正讨厌那个年青健康光鲜鲜肉体,讨厌或许倒是这肉体被外人享受。小船摇到潭中时,荡桨把桨抽出,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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