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锦天摇摇头,夹起根油条,吃起来。
吃
“好。”
“那……先挂。”
“……嗯。”
“晚安。”
“晚安。”
“不说这个。”杨昭说。
陈铭生嗯声,说:“下次……是说等你想学做菜,就联系。”
杨昭说:“你都什时间上班。”
陈铭生说:“车是自己,什时间都可以。”
杨昭说:“那,那明晚行。”
陈铭生说:“你想学做什菜。”
杨昭想想,说:“什都行,适合孩子吃。”
陈铭生说:“你弟弟就是上次那个?”
杨昭这才想起来,说:“没错,就是被你打那个。”
陈铭生低笑声,说:“可没动他。”
户外面只小虫子,沿着玻璃缝没有方向地爬来爬去,好像入迷。
“你……”杨昭许久没说话,陈铭生犹豫地说,“你生气?”
杨昭目光移开,陈铭生又说:“只是开个玩笑,你别在意。”
杨昭听着他话,敏感地察觉到,自己好像从那个毫无还手之力不利位置爬出来。她换只手拿电话,依旧没吭声。
“杨昭?”陈铭生叫她,“怎不说话……真生气?”
杨昭放下电话,又站会,才回到书桌边接着改试卷。
第二天早上,杨昭五点钟爬起来去给杨锦天买早餐。杨锦天醒来后,看见客厅摆放好餐具,没有说话。
杨昭说:“小天,坐下吃饭。”
杨锦天说:“早上吃不下……”
杨昭买豆浆油条,米饼和咸豆花,她看着杨锦天干巴巴地坐在凳子上,也没动筷子,说:“为什不吃,不喜欢?”
陈铭生说:“可以,具体什时间。”
杨昭想想,说:“小天九点半放学,八点多要去接他。”
陈铭生说:“那就六点好,去找你。”
去找你……
这四个字让杨昭有股奇妙感触,她莫名弯弯嘴角。
杨昭皱眉,说:“没动他?要不要给你看看验伤证明,软组织损伤,完全可以告你。”
陈铭生没有说话。
杨昭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重,她微低下头,说:“……”
“真没有动他。”陈铭生低声说,“当时只是扣住他手腕,他自己挣脱时磕在车上。”
杨昭很想说,难道这样你就没有责任,可她又觉得,现在不应该说这些。
杨昭仔细地听着。
陈铭生又等会,还没见杨昭回话,开口道:“那就先这样,挂。”
杨昭忽然说:“没生气。”
陈铭生忍着笑,“嗯。”
那刹那,杨昭知道自己又掉回刚刚那个不利大坑里,这次再也爬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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