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好琴具,站起来看着他,“颖川荆家向重诺,想必荆公子已将铸缕准备好吧?”
但他却没有回答,只是望着身后。好奇地随着他视线回头,差点将桐木琴把摔在地上。
慕言就站在离不到三尺地方,身旁梨树似积层层细雪,饱满得碰就会掉下来。
而他袭水蓝锦衣,立在梨树之下,像清月夜里来赴莱位佳人幽约,脸上却毫无表情,冷冷地看着:“你觉得,那样会开心?”
踏过遍地梨花,走到面前,居高临下望着,漆黑眼睛里没有半点温度,平静地重复道,“你觉得,用你双手换来铸缕剑,会开心?”
应当矫正下荆公子观点罢。”
手指贴着琴弦游走,蚕丝弦似是主动贴上来缠绕手指,那是师父曾经教过指法,许久未曾用过,但正如师父所说,虽然学时候痛苦点儿,却是件像骑马样旦会就永远不会再忘记事。
琴音似水流淌,与月色混为体。师父曾说,真正奏得首好曲子,并不是耳中听到多美妙乐声,而应是眼前出现多美妙图景。
眼前本就是副好图景,自以为没什空间再来锦上添花,恍抬头,却瞧见视野中出现绝不可能出现之人……再抬眼,却不见他身影。
真是傻,本来就是没什可想件事,除幻觉,还能是什呢?
他是在生气,他定是在生气。不知道他会来,或者他会来得这早,在最初计划里,他是会被感动,可现在这样说早不早说晚不晚……看清他眼中嘲讽轻视,突然觉得长久以来支撑自己东西——迅速流失,无力地退后步靠在石浮屠上:“幻想能够养着你,能够保护你,可你太强大,这些地方点也用不着。只是想让你开心,这是唯能做到事,可让你开心也这不容易。或许逼得你太急,让你无论如何都只是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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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毕,几瓣梨花随风飘落,三步开外荆楚脸复杂地看着。视线相接之时,抬手鼓起掌来。梨花落在鞋面上,他缓声道:“请容在下冒昧问,君姑娘既是有这样双手,为何不好好珍惜,反而用它来换柄无用黑铁?”
若是寻常时候,也没可能只因慕言喜欢铸缕便用双手去交换,可,不是快死这是特殊时期。
为何不好好珍惜这双手,不是不珍惜,是不得已而为之,为不让最初计划功亏篑,但没有向他解释必要。
边将桐木琴重新笼进布帛,边轻声道:“那不是什无用黑铁,喜欢那个人,他很想得到那柄剑。偶尔,也想让他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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