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仪斐在这声中气十足尖叫中微皱眉头,缓缓睁眼,捂着额角坐起身来。最后丝夕光也从天边敛去,他微微抬头,目光掠过床角衣衫不整抱着被子发抖公仪珊,掠过床前脸色铁青两位婶婶,掠过居高临下看着他卿酒酒,曲膝做出思考模样,半响,突兀声轻笑:“两位婶婶先带珊妹妹离开吧,今日之事,阿斐自然会给你个交代。”话毕笑意冷在嘴角,漆黑眼睛定定望住言不发妻子,“让和酒酒谈谈。”
画未在石桌上点起支高烛,公仪珊胡乱裹衣,有三婶婶掺着抽抽噎噎离开自雨亭。她娘亲脸色直很难看,其实他们做梦都想女儿爬上公仪斐得分床,这样手段也不是没有考虑过,如今终于梦想成真,本来是件要载歌载舞喜事,只是被那多人撞见,要多厚脸皮才能觉得不丢脸啊?可见世人不是没有廉耻心,只是发挥不稳定。
烛光将这方小亭晕成佛桑花淡金色,公仪斐仍保持曲膝闲坐模样,本是他将所有人都赶走,独将她留下,却托腮望着跳动烛火,衣服无话可说
她们几时来此处饮茶赏月?”
画未抿抿唇,轻声道:“切都按小姐意思。两位夫人都接帖子,小姐戌时初刻去垂月门等着她们便是。”
檐上跌落水星浇湿她半幅衣袖,她回头隔着水幕望向藤床上身白衣公仪斐,终是闭眼,良久,抛下句话转身而去:“这件事,定要办好。”
画未没有辜负她期望,把这件事办得很好,很漂亮。
当卿酒酒以饮茶赏月之名领着两位婶婶踏进自雨亭时,四角垂下帏帐里,隐约可见对男女交颈相卧。
画未演技如同慕言亲传,七分疑惑三分惊讶地揭开帏帐,啊地惊叫声,像是真正发自肺腑。卿酒酒未挪动半寸,两位婶婶已激动地小跑两步上前观瞻。
撩起来轻纱幔帐后,床上情景惨不忍睹,薄被下公仪珊鬓发散乱,半身赤裸,牢牢贴在衣衫凌乱公仪斐胸前,姿态暧昧如同刚刚场欢好,两人都紧紧闭着眼睛,看起来正在熟睡中。
觉得这应当只是做戏,看起来去如此真是,可见画未做不少功课,否则个黄花闺女,怎就知道两人欢好是要脱衣服而不是穿更多衣服?死前就不知道这些,真辛苦这个女子。
受到这样刺激,两位老夫人站着已是困难,眼看着就要昏过去那位应该是公仪珊娘亲。可能是看到斗室狭小,着实没有多余丫鬟来扶自己才勉强坚持没有昏过去。
公仪珊在这样严峻形势下悠悠醒转,在捂住耳朵之前毫无悬念地声尖叫,揽着薄被紧紧缩到床脚,眼中俱是迷茫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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