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比混乱人群更好掩护,想,这正是逃走好时候,也许容垣故意给莺哥个机会容她离开。这简直是定。他本来可以直接拿那把刀赌博客兄美人,却非要她去换什银票,要不就是主动放水,要不就是脑子进水,真是想找点其他理由来通融都找不到。
无论如何,莺哥把握住这个机会。要在这样乱世找到人同行,是可遇不可求件事,也许容垣终于发现莺哥不是那个对人,她已经过够笼中鸟生活,她直想逃。直。
二楼较楼空旷许多,慕言找个位子,正好可以俯视容垣和博客兄赌局。未几,碧芙楼老板捏沓银票哆嗦着分开人墙到棋桌旁,弓着腰像捧圣物样将换来银票捧给容垣。容垣握着骰子手停在半空:“夫人呢?”老板抹着额上冷汗说不出个所以然。半晌,容垣毫无预兆地放下骰子:“输。”棋面上黑白两子明明战得正酣,对面博客兄不能置信地瞪大眼,许久,咬牙道:“阁下这是,什意思?”旁老板惊得跳,赶紧奔过去圆场:“那位公子不想赌就不赌,您白白赢三十万银票,您也是咱们楼里常客,都是老交情,不要让老朽难做啊。
想容垣说不只是这局棋,他给她机会离开,却也希望她不要离开,就如明知再这样跟着慕言只会越来越舍不得他,个亡魂,纵容自己对这世间执念越来越深,离别时会有多痛只有自己明白,就像场无望赌局,就像容垣此刻心情。
围观人群作鸟兽散,看表情也不是不遗憾,但估计已猜出容垣是某个高官,只好忍。本以为这场赌局会演出与它赌注相匹配精彩,想不到会是这样结束。年轻国君沉默坐在棋桌前,粒白子停在指间,瞬间化作雪白齑粉,顺着手指缓缓滑落,良久,站起身来,神色平静得仿佛无事发生,仿佛今日从头到尾只他人,心血来潮来到这个地方,心血来潮赌半局棋,心满意足地个人回王宫去。碧芙楼前派繁华街景,他站在台阶上呆愣许久,背影孤单,却像从来就这样孤单,衬着繁华三千也没有产生多少违和感。个卖糖葫芦从眼前走过,他叫住他,金铢已经掏出来,却突然想起什似又收回去:“不买。”
背后蓦然响起女子柔柔笑声:“为什不买?想吃。”
容垣身子僵,保持着把钱往袖子里揣姿势半天没反应。也半天没反应。慕言收起扇子低头看,良久,斟酌道:“容垣他情之所至,没发现莺哥姑娘直都站在二楼就算,不要告诉你也没发现。她甚至……就站在你旁边。”
着实没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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