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老实巴交颓在旁成玉立刻精神地凑过来,道:“娘娘风采卓然,等闲画师都不敢落笔,怕也只有君上能将娘娘仙姿绘出来,小仙这就去给君上取笔墨画案。”
成玉元君忒会说话,忒能哄人开心,句话说得分外受用,抬抬手,准她。
成玉来去阵风地架笔墨纸砚并笔洗画案回来,按着夜华意思抱着团子歪在美人靠上,见成玉闲在旁无事,便和善地招她过来,落坐在身旁,让夜华顺便将她也画
。”
她这副悲摧模样,真真如丧考妣。脑子转得飞快,估摸她口中三殿下,团子口中三爷爷,正是桑籍弟弟,夜华三叔连宋君。团子张张嘴,望望,又望望他父君,挣扎半日,终于道:“好吧,你摸吧,不过只准摸下哦。”
夜华瞟成玉眼,重回到石桌跟前绘他图,提笔前轻飘飘道:“当着面调戏老婆,诓儿子,成玉你近日越发出息嘛。”成玉喜滋滋抬起手连衣角边也没沾上分,老实巴交地垂下去。
团子将那沉沉布套子路拖进亭子,像模像样地解开,果然是斩成段果蔗。他挑出来段尤其肥壮递给,再挑出段差不多肥壮递给他父君。但夜华左手握着笔,右手又坏着,没法来接。
团子蹭过去,踮起脚来抱着他父君那没知觉右手,皱着鼻子啪嗒掉下来两颗泪,带着哭声道:“父君手还没好吗,父君什时候能再抱抱阿离啊?”
鼻头酸酸。折颜说他手万儿八千年再也好不,他瞒着团子,瞒着,该怎便怎,自己似乎也不大看重。为配合他演这场戏,只得陪着他不看重。但心里头其实很介怀这个事。可木已成舟,再伤怀也无济于事,他为失右手,从今往后,便是他右手。
夜华放下笔头来,单手抱起团子,道:“只手照样抱得起你,男孩子动不动就落泪,成什体统。”眼风里扫到,似笑非笑道:“虽然向觉得美人含愁别有风味,你这愁含得,却委实苦些。前日已觉得这条胳膊有些知觉,你别担心。”
在心中叹叹,面上做出欢喜神色来,道:“自然晓得你这胳膊不久便能痊愈,却不知痊愈后能不能同往常般灵活。你描得手好丹青,若因此而做不画,往后同团子描个像,还须得劳烦旁人,就忒不便。”
他低头笑声,放下团子道:“左手向比右手灵便些,即便右手好不也没大碍。不然,现在立刻给你描幅?”
张张嘴巴。不愧是天君老儿选出来继他位人,除打打杀杀,他竟还有这个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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