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七万年来混日子混得逍遥。便是顷刻魂飞魄散,也无甚遗憾。是以对这趟天劫,看得还算淡。
直未见到离镜。
墨渊拎着和令羽从大紫明宫连夜奔回昆仑虚,路无语,令羽仍昏着,便更无语。
那是永世不能忘怀夜晚,却永世也不愿再记起。
奔回昆仑虚后,墨渊将令羽托给四师兄照看,匆匆领去他丹药房,个劈手将敲昏,锁在他炼丹炉里。
从昏迷中初醒时,思忖这许是墨渊惩罚,警示未将令羽照顾妥帖,害他伤情多半月,瘦圈。
师父墨渊。
墨渊腋下夹个被团,被团里裹条人影,那形容,约莫就是z.sha未遂九师兄令羽。
个瓜子壳儿卡在喉咙口,憋得满面青紫。他皱着眉头将打量番,过来帮拍拍胸口。
咳出瓜子壳来,想着今日终于可以逃出生天,再不用为令羽担惊受怕,顿时欢喜。
他放下令羽来将抱抱,紧紧扣住腰,半晌才放开,淡淡道:“不错,令羽瘦圈,小十七你倒是胖圈,算来也不见得是们吃亏。”
却忽闻天雷轰轰。
此时才反应过来,这怕是天劫。墨渊将安置在此处,应是让避劫。
虽生来仙胎,但要有点前途,路也是靠自己闯。从般神仙飞升成上仙,再从上仙飞升成上神,少则七万年,多则十四万年,历两个劫数。历得过,便寿与天齐;历不过,便就此绝命。
那时候,跟着墨渊已整整两万年。按理说,推演自己天劫将在何时何地以何种形式落下来,再提早预演些历劫之法,应不在话下。却因素来厌恶推演之术,只觉那些印伽无趣至极,每每墨渊授课时,便积极地打瞌睡,以致学许久,不过恍惚能掐算个凡人命数。即便如此,十次有五六次,也还是不中。
深知自己道薄缘浅,以这般修为历那般劫数,譬如鸡肚里剖出个鸭蛋,绝无可能。
讪讪笑,捧捧瓜子递到他面前:“师父,您吃瓜子。”
那夜们出逃并不顺利。
擎苍掳和令羽,纵然他对令羽满心恋慕,然令羽不从,便是个强迫。墨渊顾及神族和鬼族情谊,并不兵戎相见,只低调地潜进大紫明宫来再将和令羽掳回去,已算很卖他面子。然他却很不懂事,竟调兵将来堵在宫门前,要拿们。便怪不得墨渊忍无可忍,大开杀戒。
令羽因直昏睡,未见得那番景致。瞧着眼前鲜血四溅头颅们,却甚是心惊。
墨渊素来不曾败过。拎着和令羽跳出宫门时,回头望,只见擎苍拿方天画戟,站在暗红摊血泊中,目眦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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