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息泽没有更深动静,只拉个被角搭在自己身上,低声向她道:“既然对沉晔无意,下午为何同他说那些话?”
凤九在心中长叹,你问得倒直接,不过对不住,睡着。
息泽手贴上她肩,声音极轻,几乎贴着她耳畔,道:“想不想知道装睡会有什后果?”
凤九似被明火烫到,瞬间滚到睡榻边儿上,口中不自然地打着哈哈道:“那个嘛,同沉晔唱台戏激激你罢,没想到你这样经不得激。”
这诚然是篇胡说,但此时并非说实话良机,况且息泽也像是信她这个胡说。
施术将水又温遍,她神神秘秘靠过去,在闭目养神息泽耳畔轻声道:“你醋到这个地步好歹收收,亲口说过喜欢沉晔吗?”
息泽眼睛猛地睁开。
她手搭上他肩头,像哄孩子,“下午不过个误会罢,这喜欢你,又怎会不要你。”说完,在他脸上亲口,心中满是甜蜜。息泽还没反应过来,她倒是先打个喷嚏,察觉纱裙贴在身上浸骨地凉,赶紧迈过屏风换干衣裳去。
凤九今夜,对自己格外佩服,如此简单就将息泽拿下,自己逾千年练就,果然是手好技术,不比隔壁山头小烛阴差。
此时只还桩事令她有些头痛。她这个阿兰若,是假,自然不能生待在此境,但息泽却是此境中人,届时如何将他带出去?不晓得他又愿意不愿意同她道出去?
想起息泽喝醋种种,着实令她怜爱,但也有些好笑,她抿着嘴笑话他,“这个也值得你醋成这样,往后是不是多和谁说几句话,你都要醋醋。忍这个字是个好字,你要多学学。”只手隔
她想阵,又觉此事不急于时,便也懒得想,面哼着小曲儿,面将方才被息泽躺得湿透床铺换换。她二人如今已心意相通,他人又还晕着,自然无须大半夜地另搬去东厢,便在此处歇着,她同往常般在床边搭个小榻即可。
息泽估摸还需再泡泡,她收明珠,只将盏烛台挪到屏风旁留给息泽,因想着大半夜,倘息泽出来她也有点不好意思,不晓得该说什,便爬上小榻先行歇着,意欲装睡。
装睡,这个她挺在行。
她听见有细碎脚步近在榻前,晃眼间灯烛皆灭,小榻外侧矮。息泽沐浴而归,同她抢睡榻来。她原本侧身靠里躺着,此时只觉得后背沾上片湿热,氤氲水汽似乎被带到榻上,夹杂些药草香和白檀香,不知为何竟生出些缠绵意味。
凤九捏着被子纠结,此时她是继续装睡,还是提点息泽句,大床被褥她已挑干燥替他换,让他躺到大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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