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受回惊吓,方才筵中又受回惊吓,加之同苏陌叶絮叨许久,月光照着和风拂着眼睛眯着,凤九觉得越发没甚精神,游船直行,晕乎乎似要驶入梦中。正惬意间,却听身后几步远有人叙话。
清脆些声音道:“姐姐方才筵中便用得少,方才又呕大半,息泽大人亲自烤地瓜命人送来,姐姐用些可好?”又道,“原以为息泽大人这样人物,该同别宗室子弟般不近庖厨事,未料想这手烤地瓜倒是做得好。”
柔顺些声音回道:“息泽大人避居歧南后山,烦厌他人扰己清休,许多年来直未要仆从服侍,烤地瓜之类些许事情,他自然能做得纯熟。”
听到此处,凤九已明白叙话二人者是谁家阿谁。未料错话,该是
是沉晔,前任主人,却正是息泽。阿兰若她爹也是因这个由头,早在她三十来岁未成年时,便已做成她同息泽婚事。阿兰若是她爹意欲牵住息泽枚石头子儿,幸得她当日年小,婚事虽成二人并未合居。两年后,却传言息泽因身染沉疴向九天请辞神官长职,避隐歧南后山,将位子传给沉晔。
苏陌叶遥望天上月轮:“息泽既已请辞歧南神宫,他对阿兰若似乎也并不感兴趣,加之二人未曾合居,这桩亲事便无人再提,只当没有过。”瞥眼凤九道:“从前他避隐歧南后山,阿兰若虽是他名面上发妻,却直至阿兰若死他都未下山过次,所以也没将这段同你提,累你今日惶恐,是考虑不周。”皱眉道,“却不知为何在这个仿出来世界里,你竟能目睹息泽出山。息泽这个人,从前亦未曾见过,今日还是头回见他。”
凤九斟酌着提点他道:“老爹似乎说他是为橘诺病特意下山。”
苏陌叶怔,道:“息泽医术确高明,但倘未记错,橘诺不过是孕期有些许喜症……”
凤九手中核桃壳落地,讶声道:“橘诺尚未成亲如何有孕,你不是上年纪记错罢?”
苏陌叶似笑非笑,摸出洞箫在手上掂量:“你方才说……上什?”
凤九干笑着恭敬奉上捧刚剥好核桃肉,真诚道:“说您品位又上台阶真是可喜可贺。”
苏陌叶全无客气地接过核桃肉,脸上仍含着有深意笑容,道:“橘诺那桩事吗,是否胡说,时辰到,你自然晓得。”站起来理理袍子道:“时候不早,需此时将你劈昏送给你那条青蟒吗?”
凤九打个哆嗦,苦着脸道:“月高天阔,此等妙境岂能轻负,容再浸浸江风,你过半个时辰再来下毒手罢。”
苏陌叶笑声,懒懒携着洞箫回房,留她人在船尾吹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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