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晓得，他这样是在示弱。他这样示弱，对她说都是他
错，但是她其实心中明白，所谓不知者不罪，并不是东华错，是老天爷没有做给他们这个姻缘，东华道这个歉道得没有道理。
她记得，从前有
回同姑姑闲话，说起世间玄妙，妙在许多东西相似而又非似。例如“情”，“欲”二者。此二者乍看区别不大，却极为不同。其不同之，在于欲之可控而情之不可控，所以凡人有种文雅说法称“情不知所起，往而深”。
自己对东华，从来不是可控之欲，而是不可控之情。自以为已连根截断，乃是根埋得太深，截出来这段乍看挺长，便以为到底
。其实深挖挖，还能挖得出。
她以为往事随风，已缈如烟尘，此时东华简简单单句话，却将根上黄土概数除尽，让她亲眼见到这段情根被埋得多
深，多稳固。
燕池悟为什又关东华，自己为什不长教训地又颠颠跑来救他，这些疑问都无须再计较。
帝君他说，你不是总在
被困时候来救吗。
赶来救。”
凤九嘴张成个咸蛋，吃惊地将拳头放进口中：“燕池悟忒本事，竟关你两次！”
帝君面不改色地道：“他不但关，还关你，所以们出不去，只能困于此中。”
凤九义愤填膺地恨恨道：“燕池悟这个小人！”却又有分不解，“为什燕池悟再次困住你这段，还有奋不顾身前来营救你这段，点印象都没？”
帝君镇定地道：“因为你睡糊涂。”见她眼中仍含着将信将疑神气，手抚上她脸，定定地直视她眼睛，语声沉缓道，“小白，你不是总在被困时候来救吗？”
时隔两百多年，看来，他终于晓得自己就是当年十恶莲花境中救他小狐狸，九重天上陪着他小狐狸。不晓得，他知不知道自己为他吃那些苦头。
可是晓得能如何，不晓得又如何，这不是对时候。
眼泪忽然盈出眼眶，顺着眼尾滑落，她听到自己嗓音空空：“你果然晓得是当年那头狐狸吧？可是，你怎能现在才晓得呢？”
软帐中氛围时沉重，东华指腹擦过她眼尾泪痕，沉默良久，道：“是错。”
她泪眼蒙地瞧着东华，他脸上表情她从来没有见到过。
你不是总在被困时候来救吗。
凤九僵。
今夜她思绪颠颠倒倒，带得行事也时这样时又那样，自觉没个章法，且莫名其妙。此时东华这句话，却如片清雪落在眉梢，瞬间扫净灵台孽障。
她方才觉得自己有些清醒过来。
几百年前九天上记忆如川流入怀，心中顿时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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