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什。
半扇月光照进轩窗,凤九腰酸骨头痛地边寻思着这个主意边酝酿睡意。本打算小眯忽儿就悄悄地潜进东华房中,但因白日累极沾床就分外瞌睡,迷迷糊糊地竟坠入沉沉梦乡。
不过终归心中记着事,比之前两夜睡得是要警醒些,夜过半时耳中隐约听到门外有脚步声徐徐而来,少顷,推门声幽然响起,踱步声到床边。这种无论何时都透出种威仪和沉静脚步声,记忆中在太晨宫听不知有多少次,凤九迷蒙中试图睁眼,睡意却沉甸甸压住眼皮,像被梦魇缚住。
房中静阵,凤九茫昧地觉得大约是在做梦罢,睡前直想着夜半潜入东华寝居,难怪做这样梦,翻个身将被子往胳膊下压继续呼呼大睡。但恍惚间又听到阵细微响动,再次进入沉睡之际,鼻间忽然飘入阵宁神助眠安息香,香入肺腑之中,原本就六七分模糊灵台糊涂到底。唯有丝清明回想起方才那阵细微响动,莫不是帝君在取香炉焚香罢?明日早起记得瞧瞧香炉中是否真有安息香香丸,大约就能晓得帝君是否真睡不着半夜过来照顾过她二。
神思正在暗夜中浮游,床榻突然沉,这张床有些年成,喑哑地吱声,在这喑哑吱中,凤九感到有只凉沁沁手擦上自己额头,沿着额头轻抚下,白日里额头上摔出大包被抚得疼,她心中觉得这个梦境如此注重细节真是何其真实,龇着牙抽口气,胡乱梦呓两句什翻个身。那只手收回去,片刻有股木芙蓉花淡雅香味越过安息香悠悠然飘到鼻尖,她打个喷嚏,又絮絮叨叨地翻回来。方才那只手沾什药膏之类往自己碰出包额角上来回涂抹,她觉得手指配合药膏轻缓地揉着额头上这个肿包还挺舒服,这原来是个美梦,睡意不禁更深层。
哦,是木芙蓉花膏。她想起来。
木芙蓉花膏乃是味通经散瘀舒络止痛良药,凤九再清楚不过。从前她在太晨宫做小狐狸时,和风暖日里常个人跑去小园林中收木芙蓉花。那时园中靠着爬满菩提往生墙头散种几株以用作观景,但花盏生得文弱,遇风吹落英遍地,她将落在地上花瓣用爪子刨进重霖送给她个绢袋,花瓣积得足够就用牙齿咬着袋口绳子系紧,欢欢喜喜地跑去附近溪流中将花瓣泡成花泥,颠颠地送去给东华敷伤口用。那时不晓得为什,东华手上常因各种莫名其妙原因割出口子来。她将泡好花泥送给东华,东华摸摸她耳朵,她就觉得很开心,向不学无术心中还做出过句文艺小诗来纪念这种心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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