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譬如朝堂之上党同伐异者,必要给敌人冠上个不义之名,如此来迫害他人便成义举;又譬如窃国者,口口声声自己是为天下苍生谋利,如此来窃国也就成善行。”宫女已退到旁,她整理着袖子,语声戏谑,“区别只在于有些人能承认自己虚伪,有些人却不能,皇姐,你是哪种人呢?”
烟澜怒极:“你什意思?”她并不是真不懂成玉是什意思,她明白她是在嘲讽她虚伪。她真虚伪吗?她并不愿深思,只是本能便想驳斥,但似乎又无话可说。她最不喜成玉便是这点,她不明白为何她总能三言两语便激起她怒意,让她失控,因此她冷声道:“论口齿比不上你,你口齿既如此伶俐,怎不去皇兄面前逞能,让他打消送你和亲意图?”看成玉依然副云淡风轻表情,恶意突然就关不住,自胸腔激涌而出,她笑笑,“好意想同你消除误会,你却如此敌视,是因知晓乌傩素其实有意于二人,最后被送去远嫁,却只你人,是吧?”
便看到少女果真收敛所有令她不悦表情,面上片空白。
烟澜不明白为何每次和成玉交谈都像是场战争,但敌人鸣金收兵,她便忍不住进攻:“所以,你是嫉恨。”她缓慢地、痛快地、恶意地道。
少女垂下眼睫,像张空白纸,缓缓染上不同色彩,她唇抿抿,就抿出个笑来,但那笑极为短暂,掠过唇角,像只蜻蜓匆忙路过初夏荷蕾,令人难辨意味。“是啊,嫉妒皇姐有连将军保护和看顾,是他掌中宝。”她还叹息声,像是很真诚似,然后添句,“今日若说话让皇姐不舒服,你便当是嫉妒你好。”她看着烟澜,消失笑意又重回她唇角,却分明带着漫不经意戏谑。
烟澜心中惊,面前少女只有十六岁,她从前对她解不多,但传言中也常听闻她天真纯稚。他们说她像是只稚嫩雀鸟,在太皇太后羽翼下无忧成长,养成纯善和不解世事性子,是宗室中最为幸运少女。可眼前这唇角含着戏谑笑意女子,哪里是纯稚而不解世事?这已是只换羽成年鸟雀,拥有华美羽翼和锋锐爪子,优雅地栖息在高高枝头,叫人难以看懂,也难以忽视。
好在,她要去和亲。
十日后,太皇太后才将成玉放出宫。回十花楼后,得知她要去国远嫁小李大夫来找她哭两场,花非雾来找她哭两场,她开解完小李,再开解完小花,然后将十花楼花花草草收拾收拾,就到腊月中。
腊月中,熙卫之战以大熙大捷告终。朱槿、姚黄、紫优昙又先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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