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皮上狠狠擦上阵,如果不在两者中择而行,就会感到不舒服,觉也睡不安稳。人是最愚蠢,当猫发出喵喵娇声——照字面意思是人抚摸猫时发出那种声音,从猫角度来说,应该是们猫儿被抚摸时发出那种哼哼声——,总之人是愚蠢,当发出喵喵撒娇声,靠近他们膝头时,在般情况下,人总误以为在爱他们。他们不但听任所作所为,而且还时常会摸摸头。但是最近由于皮毛里繁殖种称为跳蚤寄生虫,所以贴近他们,他们就会提起颈部,把抛到旁边去。看来,就因为这些肉眼看不清、无足轻重小跳蚤,人就已经不屑理。这难道不就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吗?最多也只不过是千儿八百只跳蚤嘛,真难为他们就这样翻脸不认人呀。听说在人世界中所通用爱法则是这样:在与自己有利条件下,则可以爱别人。由于人对态度突然剧变,不管怎样发痒,再也不能依靠人力。所以除利用松树解痒外,再也想不出其他主意来。想到这里,便又从廊沿走下去去蹭痒,可心里又想:不,这是得不偿失。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松树干长满松脂,松脂这东西非常富于粘性,也非常顽固。如果旦粘在毛梢上,即使是打雷,或者波罗海舰队全部覆灭,也决不会脱落。问题还不仅仅在此,这种松脂,旦粘在五根毛上,立刻就会蔓延到十根,当刚发觉已经粘住十根,很快它又粘住三十根。本来是个带有“茶人〔7〕”气质、喜爱恬淡猫儿,对于这种死皮赖脸、恶毒、粘乎乎、死缠住不放东西,真是讨厌极。即便是国色天香美猫儿,都毫不动心,何况对于松脂?这种东西,本来和人力车夫家老黑两眼趁着北风流出来眼脂是种玩意儿,它竟然把这身淡灰色翻毛大衣给糟蹋得不成样子,真是岂有此理!想请这种东西稍微替想想,可是就是这样说它也不会听,只要到松树上把脊梁往上挨,它马上就出面,粘乎乎地粘在身上大片。如果和这种不明事理白痴去周旋,不但有损于颜面,而且也关系到毛色问题。因此,不管浑身多痒,也只好忍着。这两种解痒方法都不能实行,心里就没底。如果不马上想出解救办法,以后肯定奇痒难耐,安生不得,最后说不定还会得病。抬起后腿,盘算着是不是再有好主意,忽然想起件事。家主人不是时常带上毛巾和肥皂,飘然地出门而去吗?过三四十分钟,当他回来时候,他那朦胧脸色就会略带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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