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 2（3 / 3）

直到今天，它枝干总是疙疙瘩瘩副老态。因此，再也没有比松树更不滑溜，再也没有比松树更容易用手脚抓住它。换句话说，也就是最容易挂住爪子。就是找这种容易挂住爪子树干，口气飞跑上去，然后又马上飞跑下来。往下飞跑时候有两种方法可供选择，是头朝着地面爬下来，是仍保持向上爬姿势，尾巴朝下退下来。在这里倒要请问下人类诸君，你们知道哪种方法最难吗？按人类浅薄想法，定会认为既然要下来，当然是头朝下跑下来比较容易。其实这就错。你们知道连源义经〔3〕也是头朝下从“鹎越”山路悬崖绝壁上跳下去，所以以为猫儿当然是头朝下下来。你们这样看不起猫是不应该。你们认为猫爪是朝哪个方向长着？所有爪子都是向后弯曲呀。这样，它就像“消防钩”样，能够钩住东西，往里拉过来，但用它把东西往相反方向推出去，却不太管用。现在，假定轻快地爬上松树，然而原是地上动物，从自然倾向来说，肯定不允许长期留在树梢上。如果在树梢上多待些工夫那就必然会摔下来。然而并不想就这样松手摔下去，因此必须采取某种手段来缓和这种自然倾向。这就是为什必须立即爬下来。摔下来与爬下来似乎有很大差别，其实并不像想象那样有很大不同，将“摔下来”放慢，就会变成“爬下来”。将“爬下来”加快，就会变成“摔下来”，摔下来与爬下来，其实只不过是“摔”与“爬”字之差而已。当然不愿意从松树上摔下来，所以必须将“摔下来”放慢变为“爬下来”。也就是说必须用某种办法来缓解摔下来速度。正如刚才已经奉告各位那样，在下爪子都是朝后长着，如果采用头朝上姿势，用爪子抓住树干，那，这爪子力度却可以逆用往下落劲儿，于是就可以变“摔下来”为“爬下来”。这是个很容易明白道理。然而，你也不妨试试，如果头朝下，采取源义经跳悬崖办法，也来个“溜松”。那虽有爪子也点派不上用场，只会哧溜哧溜往下滑，根本无法支持自身重量。于是尽管本意是想“爬下来”结果变而为“摔下来”。可见，跳“鹎越”悬崖办法实在太难。在猫儿当中能有这种伎俩，恐怕只有个啦。正因为如此，才将这个运动称作“溜松”啊。

〔3〕源义经（1159—1189），日本平安末期至镰仓初期武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