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 6（3 / 4）

看看这张怎样？”迷亭左张右张地拿给鼻子看。鼻子满意地说：“不必啦。看这多，其他不看也可以。解啦，反正寒月先生不是那种粗鲁人就是。”看来，关于寒月事，鼻子要问大概都问完，她提出个任性自私要求说：“谢谢，麻烦你们啦。来这儿事儿，请你们对寒月先生保密。”看来，她采取方针是，关于寒月事什都要寻根问底，而关于自己这方面事嘛，什都不准向寒月说。迷亭和主人冷淡地应声：“唔。”鼻子站起来郑重地说：“不久会送点谢礼来。”两人把鼻子送到门口，回来以后，刚落座，迷亭和主人不约而同地发问：“这女人是个啥货色呀？”在隔壁屋子里，主人妻子，看来也忍俊不禁，传来吃吃笑声。迷亭提高嗓门说：“太太！苦沙弥太太！这不是‘俗套’标本来吗？庸俗到这步田地也真算到家喽。好啦，请不必客气，尽情地笑吧。”

〔19〕也叫橡实。栎树果实，可以酿酒、做豆腐。外壳可以制胶，是皮革工业重要材料。

主人用种大为不满语气狠狠地说道：“首先看不上她那副尊容。”迷亭立刻接过来补充说：“那鼻子盘踞在面孔当中，还蛮神气哩。”主人说：“而且还是个钩鼻子哪。”迷亭大为开心地笑道：“稍微有点水蛇腰，水蛇腰长那样鼻子，这倒是珍奇得很！”主人似乎还在生那个女人气，说道：“那是副克夫面孔！”“她那副模样活像是十九世纪卖剩下来又拿到二十世纪店铺来出洋相哩。”迷亭总是喜欢说些怪里怪气话。就在这时，主人妻子毕竟是女人，她从里屋走出来，细心地提醒说：“过分说她坏话，车夫老婆又会去告密啦。”迷亭说：“让她去告点密，对那个女人有好处呢，苦沙弥太太！”“不过，你们净说人家鼻子坏话，未免太不文明啦，谁也不是愿意长那样个鼻子呀。而且你们嘲笑是个妇人呀，太过分吧。”主人妻子这样为鼻子夫人鼻子辩护，同时也是间接地为自己容貌进行辩护。主人说道：“什过分不过分！那种东西不配为妇人，是个蠢人。迷亭君，你说是不是？”迷亭说：“也许是个蠢人吧，不过是个很凶狠家伙呢，你不是被她狠狠地抓好几把吗？”“真不知道她是怎样看待教师。”主人说。“还不是把你看成和房后车夫样？想要让那种人尊敬你，只有个办法，当博士！说起来，你没当博士是你想法有问题，说苦沙弥太太，说得对吧？”迷亭说罢，笑着看主人妻子。“当什博士，他才当不上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