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闪而过惊悟神色,也清晰落入他眼中。而他身形动作,也是顿。
时间,仿佛在这刻静止。
她坐在沙发里,心中如惊涛骇浪般猜疑着。而他维持着亲近姿势,几乎将她圈在自己臂弯里。而为她倒那杯热水,她伸手接过,他还没松手。两个人指尖,同样微凉修长指尖
“很疼?”他轻声问,只手搭在她身后沙发靠背上,另只手将热水递给她。这似乎随意而亲昵姿势,令苏眠又有些不自在。
“嗯……”她低声答,“好疼。”接过他手里水,然而抬头,就撞上他视线。
苏眠忽然就愣住。
这原本是她简单小伎俩,原本进行得顺利无比。她喝下热水,再靠会儿,就可以谎称缓解不少,就可以上楼回房,去组装她无线发射器。
可此刻,她却撞见他眼睛。
数支烟。苏眠打个哈欠,伸手捂住嘴,笑笑:“困,要去睡。”
以为这就是告别,他却捻灭烟头站起来,看样子竟是要送她上楼?
苏眠笑笑:“晚安。”刚站起来,忽然脸色僵,手捂住自己胸口,眉头紧皱,又坐下来。
他几乎是立刻握住她胳膊:“怎?”
苏眠心头飞快闪过某种异样感觉,但是没有马上反应过来。因为她全副心思都在自己要找打火机上。眼角余光瞥见,它就在身旁不远位置。于是她倒吸口凉气,小声说:“最近吃饭不规律,胃直有些疼。好疼啊,能不能……给倒杯热水?没事靠会儿就好。”
他怎会用那样眼神望着她?
关切、心疼、执着、深深晦涩与怜惜。他眼中情绪太过浓重而压抑,仅仅只是因为她装作好疼好疼,他就露出这样暗沉得像要淹没她目光?
苏眠心突然抖。
某种不可思议念头,就这冲进她脑海里。切前因后果,切疑点担忧,他们弥天大谎,她步步深陷,突然醍醐灌顶般悟。
可这个可能性,是这样匪夷所思,他怎可能,怎可能对陌生、素无交集她……
感觉到他灼灼目光,始终停在自己脸上。她也没有抬头,只是脸色惨淡地继续捂住胃部。
“好,你靠着不要动。”他柔声说。
“嗯。”苏眠又偷偷瞄眼火机。
眼见他起身去倒水,客厅里静悄悄地也没有其他人。苏眠伸手,快如闪电将那火机拈过来,塞进口袋里。然后暗暗松口气。
转眼间,他已经端着杯热水回来。苏眠装模作样,靠在沙发里,继续用手轻轻揉着胃。她也不能太快就好啊?于是依旧皱着眉头,轻轻哼着,显出几分苦楚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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