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破奴道:“匈奴此时肯定已经猜测到我们要去居延海,这一仗无可避免,打就打,我们不怕打这一仗,可是如果一直被匈奴抢得先机,却对我们极其不利,末将有一计可以射杀这只扁毛畜生。”说着他的目光转向我。
我明白过来,冷哼一声,扭头看向别处。霍去病沉着脸道:“你们下去吧!此事不许再提。”
赵破奴屈膝跪下:“将军,只是用鸽诱鹰,只要射箭及时,鸽子不会有事。即使有什么差池,牺牲两只鸽子却可以扭转我们的劣势。回长安后,末将愿意重金为金兄弟再寻购上好的鸽子。”
我恨瞪了赵破奴一眼,一甩袖子,举步
以潜伏整日,甚至几日,不急不躁,沉静地观察着猎物,等待着对方的一个疏忽,给予致命一击。
突然,一阵欢呼声响起,我立即喜悦地抬头,一个黑点正在急速掉落,另外一只在天空哀鸣着追着黑点下冲,白羽箭堪堪擦过它的身体,它又立即腾起,在高空一圈圈盘旋,哀叫声不绝,却再没有降落。
和霍去病一起射隼的弓箭手满面羞愧地跪着向霍去病告罪:“卑职无能,求将军军法处置。”有兵士双手捧着茶隼尸体,呈给霍去病,霍去病却只是面色沉重地望着空中的那只孤隼,随意挥了挥手让他们下去。
我发愁地看着霍去病,这下可真是麻烦了。
隼本就是警惕性很高的飞禽,这两只隼经过特殊训练,警觉性比野生隼更高,没有野生隼的贪玩好奇,这只隼受此惊吓,绝对再不会给我们机会去射它。而且如此好的探子万金难换,匈奴肯定会被激怒,只怕我们短时间内就有一场大仗要打,而且是在敌知我们、我们不知敌的劣势下。
霍去病忽地侧头看向我,笑容灿烂,自信满满,一如此时戈壁上夏日的骄阳,照得大地没有半丝阴暗。我被他神情感染,满腹愁绪中也不禁绽出一丝笑。
我都因为霍去病而自信忽增,愁绪略去,何况这些跟着霍去病征战过的英勇儿郎?两次征战,霍去病巨大的胜利,让这些英勇的儿郎对他十分信赖,似乎只要跟着霍去病,前方不管是什么都可以挥刀砍下,霍去病有这个信心,而且成功地把这个信心传递给了每一个士兵。
因为人马用水耗费巨大,大军急需补充水。霍去病问了我附近的水源后,决定去居延海。居延是匈奴语,弱水流沙的意思,地处匈奴腹地。
那只隼一直不离不弃地跟随着我们,霍去病除了偶尔抬头看它一眼,面上看不出任何担心忧虑。快近居延海时,陈安康和另一个青年男子赵破奴结伴而来,陈安康的目光从我脸上扫过,又迅即低下了头,我纳闷地看着他们。
霍去病淡淡道:“有事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