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想他们在欢迎你爹娘回家。九黎人对死亡看法和中原不同,他们认为生命来自天地,死亡并不是结束,而是种回归。”歌声告慰着死灵、引导着亡魂,有沧桑却无悲伤。
小夭默默听会儿,拿起香案上包袱——里面装着泥土,是小夭离开赤水之北荒漠时,特意挖。
“璟,借用下你坐骑。”
璟跪下磕三个头,上三炷香。
小夭倚靠在窗前,望着桃花林,说道:“刚才推门瞬,竟有种错觉,似乎扬声唤,爹娘就会应答。”
璟走到小夭身后,搂住她:“累吗?”
小夭半闭上眼睛:“是有些累,并没有表现得那坚强,所有辱骂、鄙视、敌意……都有感觉。”
璟说:“已经七十多年过去,可有时看到身上伤痕,仍旧会觉得痛苦屈辱。有感觉才是正常,能感觉到痛苦,才能感觉到甜蜜,证明们心还活着。”
莓儿先例,小夭并不意外,对巫王点点头,向着桃林行去。
巫王说:“姑娘,你可知道那个山坡是九黎族圣地?那里供奉着蚩尤,千年间,只有蚩尤和他妻子西陵巫女在那里住过。”
小夭脚步停住,原来,在这里,母亲身份只是爹爹妻子。过瞬,她继续向着山坡走去:“现在知道。”
“姑娘如何称呼?”
“西陵玖瑶。”
“话是这说,可希望自己能坚强点。”
“伤心时哭泣,痛苦时逃避,都很正常,时软弱并不意味着不坚强,而是在休养伤口,积蓄力量。”
小夭笑:“好吧!有你这番说辞,可以心安理得地纵容自己软弱!”
璟也笑,握住她手。
从祭台方向传来低沉悠扬吟唱,小夭说:“有人在唱歌,他们在做什?”
小夭是蚩尤女儿事在外面闹得沸沸扬扬,可因为山高路险,九黎族和外面消息不通,并不知道外在事,此时,巫王格外激动,看着小夭和璟身影隐入桃林后,下令道:“传召所有巫师,准备大祭祀。”
来之前,小夭曾以为,桃花林内绿竹楼应该已经很破旧,甚至倒塌,可没有想到,绿竹楼完好无损。四周毛竹篱笆修葺得整整齐齐,绕着篱笆,开满各色鲜花:蔷薇、牵牛、芍药、玉兰、紫茉莉……井台旁放着两只木桶,轱辘半悬,就好似主人随时会回来,打上桶水。
小夭轻轻推开门,走进去。
正厅内有香案蒲团,墙上悬挂着幅蚩尤木雕画像,他身红袍,脚踩大鹏,傲啸九天。
小夭将包袱放在香案上,仰头看好会儿画像,微笑着对璟说:“这就是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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