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倒无数乌贼这样小流氓们,他们常常穿得身黑,戴着副墨镜,嘴里含着根牙签,装冷酷扮深沉,唯恐走在大街上,人家不知道他们神经有毛病。
李哥自己倒是穿得正常得不能再正常,唯恐人家看出他是帮神经病头。李哥看着自己手下,常常无奈地笑,口头禅是:“不要以为多看两部香港黑帮电影,就以为自己可以混黑道。”
妖娆女正式做乌贼女朋友,她比乌贼大三岁,乌贼特得意。好似那个时候,如果哪个男生能找到个比自己大女朋友,在人前就会特有面子。当时不明白为什,现在却约略懂得,大概是青春期男生急切地想证明自己已经长大成人,拥有个比自己大女朋友,令他们觉得超越同龄人。
有次,在背后和小波嘀咕妖娆女,乌贼听到这个代号,不仅没有生气,反倒挺得意,觉得自个马子就是很妖娆,索性弃正名不用,真叫她“妖娆”。
和妖娆低头不见、抬头见,来二去也聊几句。从她口中才知道李哥是进过牢房,据说当年在道上也曾风头无量过,江湖老人们都以为他出来后,会想办法收复失地,可谁都没想到他这几年,竟然真规规矩矩做生意,并且做得有声有色。很好奇小波怎会和他们在起,在心中能考上中高中部人,和李哥、乌贼不该是路人,妖娆也不知道,只说小波打架特别厉害,出手特别狠,当年很多出来混人都知道有个小波特能打。
如今小波可真是副老好人样子,正听得发呆,妖娆看着笑,“听乌贼说,你打架也很毒,上次若不是李哥,你手上就要挂条人命。”
其实不是狠毒,而是义无反顾、不留退路,半是情势所逼,半是个人性格,只不过事情在外人眼中,就会渐渐地传变样。忽然间明白小波狠,他三年级就没有爸爸,妈妈又精神不正常,他根本没有退路,也不得不义无反顾。
六年级暑假在很多人回忆中很绚烂,因为是段旧生活终结,段新生活开始,两个空档间没有暑假作业,没有学习压力,有只是对未来美好憧憬,以及玩、玩、玩!
回忆却很平淡,只记得和张骏唯次见面,以及小波家蓝色手套山,和他走调口哨声。
很多年后,在钱柜和群朋友飙歌,被朋友点唱《康定情歌》,笑哈哈地唱着唱着,眼前浮现出两座蓝色手套山和那走调口哨声,声音突然就哽咽。那个时候,才知道,当初以为平淡都不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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