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已经无从查证。
叁
为什会忽然想起这件几乎已经埋入尘埃往事呢?
想,是因为你们。
不同于成年人,对孩童时来说,这个世界是很小很小。父母、老师,代表世界上所有大人,而那个班上同学,几乎就代表世上所有同龄孩子——在那长段时间里,曾经被整个世界拒绝,个人关在门外,聆听着里面其他孩子欢声笑语。
切都不样。那种无所不在孤立无影无踪,很快适应新环境,有许多新小伙伴,当班长、大队长、学生会主席……渐渐地,性格也变得不那内向倔强。
可是,再也没有她踪迹。
在岁月里成长,时间如风呼啸而过,身边人换拨又拨,从陌生到熟悉,又从熟悉到陌生……有些人就像是从未认识过样消失。
唯有芜,却令时时记起。
读大学后,有次还乡,路上偶遇昔年幼儿园里死对头。那个女生依旧泼辣外向,似乎完全不记得当年曾经带着全班同学排挤这回事,拉着热情寒暄。问起芜下落,她却说句令人吃惊话——
然而,即便是这样,居然也好好地成长起来,并不觉得自己心理留下什阴影,甚至直以来都觉得:既然那段日子都安然地度过,那人生剩下路途里,应该也没有其他什会让再承受不住吧?
但是,后来才发现:写作带来孤独感,竟远甚于那时候。
有段时间,独自困在脑海虚幻世界里,夜夜地独坐,和幻想里那些人物对话,渐渐地不喜欢再和现实里人交往。有时候,哪怕是身处于热闹嘈杂街市,人山人海,擦肩而过,都会觉得自己是个游魂,正在隔着层无形透明玻璃旁观着世上切。
而,却从不属于其中员。
那时候,才发现:原来,那个六岁小小,还直蜷缩在心里某个角落。那多年来,
“从来不记得有过这个女生啊!你记错吧?”
她表情不似作假,令在原地时回不过神。后来,又去问其他幼儿园同学,她也说完全不记得有芜这个人存在。
有段时间里,百思不得其解,甚至有微微恍惚。
再后来,因为写作,无意中翻看些资料,里面说:有自闭症孩子往往都会幻想出个虚拟伙伴,用来陪伴自己玩耍——看到这个心理学论断时候,甚至觉得:是不是所谓“芜”真从未存在过,而只是在童年极度孤独之下,凭空幻想出来呢?
或者,只是因为她只读个学期,所以其他同学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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