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看不见他脸上
表情，也听不见他说别，然而，只是那
眼，她便知道
自己所有秘密都已经被他洞穿，再无逃避可能。
“听说你病？”灵均却只是淡淡地开口，“真吗？”
“假。”她深深吸口气，竭力让语气不颤抖，“
只是不想见你。”
似乎是没有想到她如此开诚布公，在第句话就撕下伪装，帘子外灵均无声地笑起来，道：“你很有勇气。”
“是，有勇气纠正自己犯下错误。可是，大人呢？”胧月看着他，咬着牙，“不知道大人是不是有勇气正视自己做过那些事？你对孤光祭司、对教做什，自己心里知道。”
都骗不过，那他，更是早就心生怀疑吧？他是否想到自己已经背叛呢？跟随他那多年，为他做尽切伤天害理事情，他可料到这个羔羊般追随者，也会有决然离开天？如果他知道，又会有怎样表情呢？
真可惜……那多年，她居然从没有看到过他脸上表情！如果在生命尽头，能看到面具后那张脸，她这生也该无憾吧。
她刚想到这里，却忽然听到行脚步声从高台下拾级而上，行云流水般地走来。那个脚步声是如此熟悉，令她骤然全身发冷。那……那是……
夜风吹来个声音，淡淡唤道：“胧月。”
那瞬，她深深吸口气，只觉得手足微微颤抖。
她知道结界里人正在听着他们对话，便想要将以前事情逐翻出，以便让明河教主对质。然而，灵均却似乎看穿她心思，不愿和她多做纠缠，忽然间袍袖拂，手指微微屈伸，凌空做个手势，道旋风便从帘外飞卷而来！
胧月没想到他竟说动手就动手，猝不及防，脱口惊呼。
她做许多准备，想要和他斗斗，虽然明知不是对手，却也至少能拖延个时半刻，让密室内人多些准备——然而此刻他只是动动手指，扑面而来却是条双头巨蟒！
长达十几丈，鳞甲如铁，两个脑袋同时张开血盆大口，动作毒辣准确，她只要慢得
那是灵均大人！他……竟然如此按捺不住，亲自来找自己！
这刻，终归来。
害怕吗？她无声地问自己，站起身来，双手无声地交握胸口。脚步声飘近，玄关帘子忽然间无风自动，分别向两侧撩起——帘外是滇南暮色沉沉天宇，高旷辽远，新月高悬，白玉高台上出现个熟悉影子，戴着面具，白袍在风中飞扬，出现在广寒殿垂帘之外，就这样静静凝视着她。
只是第眼，她心便猛然冰冷地下沉。
是，他知道！灵均大人已经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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