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米油盐,日出日落,她再也不会是那个剑出惊动天下血薇主人。
“哎,真是快被你宠坏,挣钱养家、劈柴做饭,手全包!迦陵频伽,你真是个堂堂女汉子啊。”他笑着看着她,厚颜无耻地夸奖,然后凑过来,贴着耳朵低声道,“放心,等将来有孩子,除喂奶帮不上忙,带娃换尿布都归!”
她白他眼:“少油嘴滑舌,赶快吃饭。”
吃完饭,原重楼用布巾擦着手,转头对边孩子说:“蜜丹意,早点上楼去睡吧!睡觉前把弟子规念遍。今天月色好,和迦陵频伽出去走走。”
“去哪儿?”苏微不禁愕然。
“不用。”苏微沉吟着摇摇头,再不多说,将那块牌匾重新放回柴房。
原重楼自从带着她和蜜丹意回到腾冲后,便起住回原来竹楼里,第件事便是将家里所有雕刻工具都摆出来,沐浴更衣,在窗明几净房间里盘膝而坐,握紧刻刀,默默凝视自己双手,然后开始埋头磨那些刻刀。
苏微原本以为他是打算重新出山雕刻,然而,时间已经过小半个月,他却始终没有任何动静,似乎那些刻刀要磨辈子样。
她虽然心里略微诧异,却没有句催促或者询问,只是自顾自地做着自己事情。白日里安顿好家务,把蜜丹意托付给邻居,便去山里险峻之处采些珍贵草药,再拿去集市卖掉,所得也足够三个人日常开支。
每当她风尘仆仆地外出归来,他便会抬起头看她眼,微微笑,眼神澄澈安详,然后再低下头,继续凝视着自己手里刻刀,如同修禅入定般。
他回头看她眼,促狭地笑:“去们初次定情地方。”
“啊?”苏微时间有些回不过神来。原重楼却笑着
每日,都要直到夕阳落山,他才会从小楼上下来。
晚饭时,他摊开手,手心全是磨出来老茧和血泡。苏微虽然知道那都是皮毛之伤,却也觉得心疼,生怕他弄痛手,便不让他再去拿任何东西,饭菜碗筷都逐弄好才交到他手里,令原重楼受宠若惊。
“好吃吗?”她最初总是忧心忡忡地问他。他迫不及待地说好吃,脸真诚无比——直到蜜丹意因为年纪小肠胃娇弱而吃坏肚子,这个谎言才被拆穿。
不过苏微性格向来坚忍,旦下决心要学好某件事便会潜心揣摩,永不言弃。不到半个月,她饭菜便已经做得像模像样,虽然和原重楼厨艺没法比,但和自己之前相比却是有天壤之别,可见她在这半个月里也是努力地飞快适应新生活。
是,从今往后,在这个滇南天空下生活着,便是这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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