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在头顶高悬,整个月宫似乎都睡去,静谧深沉。她独自匍匐在圣湖边高台上,水镜被打翻在脚下,捂着咽喉,抬起头定定看穹窿半晌,忽然发出嘶哑低笑,在月下泪流满面。是啊……到图穷匕见时候。
原来,她结局不过如此。
脆杀她呢?”
月光下,灵均眼神骤然变冷。
“当初大人用计把她引来此处,为是引蛇出洞,削弱听雪楼力量,顺便制造机会好下手对付洛阳——如今事情已毕,为何不杀干净?”胧月口气将心里疑惑说出来,“留着她在滇南,反而是个祸患。难道大人还有下步棋需要……”
“胧月。”面具后薄唇里吐出淡淡声音,令她惊住口。
“今天,你话实在太多……”仿佛是觉得有些遗憾似,灵均低声叹息,袍袖卷,忽然间手指在虚空里画个符——那刹那,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天上如银满月陡然暗,仿佛月华之光被什力量抽取而去,注入水镜。
他手指迅速地划过水镜里影子,从女子咽喉上切而过。
“啊……”水镜彼端女子立刻匍匐下去,捂着咽喉,拼命地伸出手抓着虚空,却发不出丝毫声音,仿佛有只无形手在瞬间割断她声带。
“这是对你小小惩罚。”平静如镜水面瞬间破裂,灵均影子在月下飘然而去,“这次先做三天哑巴——如果下次,再说你不该说,那,你就永远没有机会再多嘴!从来不是师父那样仁慈人,你给记住。”
“你,总不会想要和师父样下场吧?”
水镜里伏倒女子战栗不已,水面离合之中,映出她幽暗眼睛。虽然口不能言,眼里那怨毒复杂光却令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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