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有想到有这样剧变。那艘载着苏姑娘归来船忽然折返,又在驶离岸边后旋即爆炸,将船上所有人都并带入江底——其中,也包括听雪楼楼主。
舱底火药威力是如此剧烈,整艘船在瞬爆炸后灰飞烟灭,夕阳如血浸半江,江面上空空荡荡,只有两片破裂木板还在水面上打着漩儿,鲜血从船沉没地方无声无息地弥漫开来,圈圈地扩散,染得半江血红。
那样诡异凄烈情景,仿佛有着魔样力量,让所有人瞬间屏息。
“不!”寂静中,只听到声惊呼,赵冰洁从酒馆里仿佛疯样夺门而出,路狂奔,不到水边便脚下绊,踉跄倒地,“不!”
“不……不!”她跪在地上,喃喃,“不!”
玉眼睛,直直地看着船舷底下。
这刻情形非常诡异。那个仿佛战魔附身人,手上刻不停地在攻击,近乎疯狂,然而他眼睛里却仿佛藏着另外个人,正在焦急万分却无法出声地提醒着什。
那瞬间,萧停云忽然隐约明白过来,悚然:“你是说……”
忽然间,石玉眼里掠过丝决然光,嘴里喷出口血,竟是硬生生咬破舌尖!他边挥舞着刀,边却是回过另只手来,狠狠拳击在自己胸口正中,只听咔嚓声,胸膛微微内陷,用力之重让肺腑里血猛然从喉头冲出。
“楼主!快走!”剧痛暂时令人清醒,石玉在生命最后刻终于挣脱蛊虫控制,和血吐出声短促厉喝,“舱里有炸……”
那瞬,有两行泪水从她眼里夺眶而出。她抬手掩面,哭得全身颤抖、无法克制——很多年来,从来没有人看到冷淡沉默赵总管这样不顾切地哭泣,仿佛忽然从个不动声色居高位者变回个柔弱女子。
在总管发出哭声那瞬,仿佛终于明白眼前切已经是无可挽回。听雪楼所有弟子都惊得呆,望着空无人江面,许久才爆发出声哭号。立刻便有人奋不顾身地跃下江,想要打捞起什。
然而水底弥漫着鲜血,到处都是断肢残骸,惨不忍睹。
许久,才有个弟子忽然冒出水面,握起物,失声惊呼。
——那是截断肢。从肘弯而断,被炸得支离破碎。然而,
然而,他那句话没有说完,随之而来便是震耳欲聋爆炸声。
整条船,瞬间在江心粉碎!
切只是瞬间。
血和火药味道弥漫整个水面,震得破旧小酒馆屋梁簌簌作响。
“哈哈哈……哈哈哈!”酒馆里老人狂笑起来,看着那朵盛大烟花在水面上绽放、消失、沉没,“哈哈哈哈……死!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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