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灵均躬身告退。
室内寂无人声，唯有莲花凋落。
离开广寒殿后，灵均独自来到
高台上，看到已经静候在那里
胧月。
天色已经微明，她站在寒露中等他，看向他眼神有些奇怪。他面具后双眸掠过
丝不悦——胧月跟着自己已经很多年，但每次她露出这样神色，都令他觉得不舒服。
“大人昨晚辛苦。”她轻声道。
瞬消耗殆尽，拜月教主踉跄步，匍匐在水池旁，脸色苍白，雪白长发蜿蜒入水，仿佛凝固池霜雪。
满池莲花，瞬间凋谢。
“还是……还是不行吗？”她微微动动嘴唇，吐出声叹息，垂下头，看着水池底下——那张苍白少年脸还在那里，与之对应那具无头躯体也还静默地沉睡着。这颅躯，却显然不是属于同个人。
已经三十年啊……迦若。
想要把你从九冥黄泉之中召回来，让你回到这个阳世和重聚，哪怕是借用青岚头颅——可是，为何尽心竭力那
多年，却从未有刻可以靠近阴阳生死界限？
他冷冷颔首，没有向她多说半句话，只是问：“事情都处理得怎样？”
“禀大人，右使已经顺利完成任务。”她垂下头去，轻声禀告，“听雪楼来行十三人，从石玉开始，无漏网。”
“蜜丹意真是个好孩子。”他轻轻击节，吐出下个命令，“那就给他们都种下蛊虫，明日放归中原——还有，再让左使立刻替联络风雨组织人。”
“大人真要动用风雨力量？”胧月止不住地惊讶，“那是群嗜血鬼啊！认钱不认人，旦沾上……”
“住口！”灵均声音蓦然冷下来，她只觉得呼吸
静候七七四十九日，结果还是又召出个魔物？室外，灵均在心里叹口气。昔年迦若祭司以身饲魔，永闭地底，已是再难重生——明河教主多年来执念不灭，试图将其复活，只会白白地招来邪祟而已。
所以，让她直待在这密室里，或许也是最好选择吧？
“外面……是灵均吗？”密室内传来明河教主声音，虚弱无比，“孤光呢？很久不见他，如今可好？为何每日来朝觐都是你？难道他还没有远游归来？”
“家师……”灵均微微迟疑下，随即平静地回答，“家师确外出未归，不知去向。最近次写信前来也是在两个月之前，说是在辛罗国。他说他在追查不死药下落，旦找到便会返回。”
“自从弱水死去之后，孤光也变得奇奇怪怪起来啊……”黑暗里明河教主长长叹息声，眼里露出淡淡悲悯，“好，你走吧。别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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