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个小女孩,连同原重楼起,再也看不见踪影。
这……这……她站在烈火燃烧房间里,攥紧拳头,指甲直插进掌心肉里,血滴滴地从指缝里滴落,她只觉得全身发冷,如坠冰窟——难道……还是来晚?除那队被她歼灭杀手,竟然还有其他杀手早步找到这里!
大爷大娘,三个孩子,还有……重楼。
她始终,还是来不及!
不久之前,还是在这个房间,还是暂别时他最后个眼神,用调侃语气说着要以身相许,如初遇时贯没口德,那时她嗤然冷笑,跃出窗户扬长而去,听到他在背后说“早点回来”——那刻,她并不知道,那就是他们之间所说最后句话。
她能感觉到夕阳照在脸上温暖,然而视线里却已经感觉不到丝光亮——原来,对她来说光明和温暖都只是刹那,宛如烟花,只有黑暗才是最漫长。
这条路果然难走,很多地方遇到塌方,道路阻断,不得不涉水从雾露河里走。等到莫冈时,反而比原来那条路多用半天时间。当他们日夜兼程地赶路,回到那个山坳,看到远处炊烟时,已经是斜阳夕照。
这路上都没有再看到其他杀手出没,让苏微松口气——谢天谢地,往这个方向搜索杀手小队在半途被她截住全灭,并没有追到这里。否则这儿都是妇孺老弱,要是真出什事……想到这里时候,苏微眼皮忽然跳,有种说不出不祥感涌上心头。
“怎?”吴温林眼看家门在望,她却勒马不前,不由得有些吃惊。
不,那不是炊烟!而是……而是……
这世间,又有谁会知道命运之曲是从什时候开始,又在什时候戛然而止?当命轮转动时候,所有人随之相聚,起舞,而到终场,曲声停歇,所有人就如提线木偶样颓然而散。
甚至,都来不及好好说句告别话。
与其如此,还不如就在那个不见天日山腹里死去吧?那样,至少,他们会知道和对方说最后句话会是什。
那刻,她发出声惊呼,跳下马,狂奔而去。
燃烧是茅屋。院子里片狼藉,门板倒,篱笆也倒,房间里乱七八糟,地上散落着各种东西,柴堆被弄得四散,连灶台都碎裂——显然是整个房子被从里到外地搜索遍,几乎连柱子都拆。
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之后,那些人放火烧房子。
“重楼!”她失声大喊,冲入熊熊燃烧房子里,飞身掠上二楼,在滚滚浓烟之中撞开门。然而,房间里个人都没有,只有编织花环散落在地上,被踩踏得稀巴烂。
那是蜜丹意编织花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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