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担心听雪楼。”萧停云轻轻叹
口气，重瞳之中神色复杂，“在想，阿微到底是怎样
人？冰洁又到底是什
样人？——世事如棋，步步杀机，徒儿如此愚钝，竟然始终看不透。”
是，今日他故意试探，提出要孤身远赴滇南，若她在此刻给出建议是离开洛阳去苗疆，他倒可能会更容易做个干脆利落决断——然而，她居然力劝自己坐镇楼中。
这来，她想法，更是扑朔迷离。
听到他这样回答，碧落声音更加冷淡：“如果换是萧楼主，定会先赴滇南和血薇主人会面——无论面对怎样大困境，只要血薇夕影联手，便能解决切。”
萧停云在风雪里握刀，垂首聆训，脸颊在风雪里渐渐冰冷。
若得不到他们支持，听雪楼只怕就要撑不过去。
正在心潮如涌之间，身后忽然传来古琴声，低沉舒缓。
他霍然回身，看到崖上坐着青衣人——不知何时，四位护法已经从雪庐里出来，静静地站在崖上看着归去人。
“停云，你心思太重，不能宁静。不妨在此练遍内息吐纳再走吧。”碧落在崖上坐下，横琴在膝，衣袖在飞雪中飘扬，“如少时那样，为你奏曲。”
“是。”萧停云抬起头来，拂拂衣襟，就在雪地里坐下去。
“诸位师父，”他忽然开口，低声，“同样担心阿微安危，但却不想在这样时候冒险离开洛阳，因为知道这样做必然会中敌人计谋——而从小父亲就对说，守住听雪楼，便是这生最大使命。”
四护法相互交换个眼神，脸色微微缓和。
红尘默默叹口气，摇摇头：“听雪楼固然要守住，可万苏微在滇南遇到危险怎办？她若有意外，血薇空有名剑垂世，亦成无主之剑，又有何用？——如果换是萧楼主，他会在听雪楼和靖姑娘之间做出个两全选择。”
仿佛被这样话刺下，萧停云微微颤，抿紧嘴角，冠玉般脸庞显得分外苍白。许久，他低声笑笑：“或许是弟子能力不够吧。”
他语气里第次流露
琴声不徐不缓，空明清澈，带着沧桑看尽淡淡倦意，响起在耳畔。居然还是陶潜《停云》——那瞬，他合上眼睛，却无法控制心里如涌各种念头。
当那曲结束时候，萧停云睁开眼睛，轻轻吐出口气。
“心不定，气便不能凝。”碧落在风雪里开口，语气肃穆，“停云，当此大事临头之际，你却心思纷杂，不能决断。”
“……”萧停云沉默不答，任凭雪落满狐裘。
红尘忍不住叹口气：“你是在担心苏姑娘，还是冰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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