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人偶尔也会下楼来,和手下们说上几句。然而神色却都是淡漠,似乎滴油在水中,丝毫不和外物溶合。
只要他咳嗽声响起在人群中,所有人都会静下来,然后垂手、退开。虽然都是身怀绝技江湖豪客,然而在看着这个病弱年轻人时,任何个人眼中都只有敬畏,仿佛看着个高高在上神袛。
那是他们楼主……那个君临
横竖。刀割开胸膛,另刀直剖开腹腔。两刀俱恰倒好处,是以虽开膛破腹,可那人却尚未气绝,兀自惨叫不休。
刀落之时,萧忆情已退身,这腔血便没有溅上半滴。看也不看地上垂死挣扎血人,他只是冷冷道:“不错,你确是个人才,很想重用你。可惜,你不该伤阿靖。”
他回头,已有手下之人抬来两架软轿。
萧忆情亲手扶阿靖上轿子,才自己上另架软轿。
起程之时,不知想到什,他突然回头,淡淡吩咐手下:“备轿,带叶姑娘同行。”
马!”
似乎早料到有这样回答,萧忆情唇角露出丝漠然笑意,微微点头,淡淡道:“你这样人才,杀也太可惜。”
风砂眼睁睁看着孩子个个无辜惨死,恨不能食凶手血肉,而如今听萧忆情之意,居然还要重用这个刽子手。再也忍不住,也不顾对方是如何人物,她厉声道:“杀人必须偿命,岂可以,bao易,bao!”
萧忆情望她眼,不以为意:“杀人已多,难道也要偿命?”
“现在没人能杀你,但上天有眼,杀人者必将为人所杀!”风砂毫不畏惧,直视着这个武林霸主,尖锐回答,“你以为自己能逃过?”
三抬软轿,在听雪楼人马严密监护下,向洛阳急速行来。
然而,风砂再也没有机会和阿靖说上句话。
回到萧忆情身边她,仿佛恢复到贯冷静淡漠,沉默而干练。连中午用膳时,手上都是拿着几封刚刚到达飞鸽传书,边启封,边和听雪楼主低声商量着什,摒除外人。
“将饭菜送到楼上雅座里去,楼主和靖姑娘不下来和们起吃。”
几乎每次进路边客栈歇脚时,在开饭前,领队叫江秋白高个子年轻人都那说。仿佛早已经习惯,所有听雪楼属下都默不作声地点头,然后,各自归位吃饭。
萧忆情左右已面色大变:居然有人敢在楼主面前如此说话!
然而萧忆情咳嗽几声,只是淡淡点头:“杀人者必为人所杀?……很好,很好。”
话音未落,他已拔刀!
刀光闪,凄迷如烟,转眼又没入袖中。
——这两刀不是杀风砂,而是斩向那名擒获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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