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色深瞳,已敛已藏。
“招魂不至,且玄且黄。
“上仰者苍,下俯则莽。
“岁月淹及,失迦郎!
“岁月淹及,失迦郎!”
“陡彼高岗,汝剑铿锵。
“溯彼深源,草野苍黄。
“上呼者苍,下俯者莽。
“汝魂何归?茫茫大荒!”
隐约间,听到有歌咏之声从灵鹫山顶云雾中飘来,悲凉凄切,仿佛回声般缥缈不可琢磨,阵阵随风吹散入耳畔。萧忆情猛然勒马,回首看向隐入云中月宫——那是…那是拜月教子弟,在为迦若唱挽歌祭奠?
“嗯?”毫无察觉对方称呼改变,仿佛听得自然而然,弱水应声,询问看他。孤光神色却是凝重,看着夜色中明灭不定火,忽然缓缓问句:“如果你师父说是个邪道妖人,那怎办?”
“可你明明不是坏人……”弱水怔怔,神色也黯淡下来。垂下眼睛,想想却是这样回答,坚定如铁,“如果师父那说,就是他说错。”
取舍之间,居然如此毫不迟疑。难怪那朵梦昙花,会绽放出雪样颜色。
孤光点点头笑起来,拍拍她肩,抬起手指,掠过她额前垂落发丝,慢慢拢上去。忽然微笑着俯下身去、在她光洁额头上轻轻吻下。
“哎呀。”蓝衫少女宛如受惊小鹿般跳开来,脸颊转瞬飞红,“你这个坏人!”
注:此首《挽歌》
“呼彼迦若,其音朗朗。
“念彼肢干,百热俱凉。
“岁之暮矣,日之夕矣。
“吾欢吾爱,得不久长?”
果然。果然是迦若葬礼吧?只是这样歌词,深味其中哀苦悲凉,又是出自于谁之手?想及此处,他手几乎握不住缰绳,在天风浩荡中,黯然策马北归,耳边那诵唱声音如缕不绝:
“楼主,真走?”此次从洛阳来全部人马,已经整装完毕,从灵鹫山下出发,然而碧落微微摇头,依然忍不住叹气问声,看边同样劲装骑马听雪楼主。
萧忆情还是在不住咳嗽——然而,让墨大夫奇怪是、虽然经历场生死恶斗,归来楼主、病势居然反而比去之前有所好转。但是大夫看到楼主眼里神色,就不由机伶伶打个冷颤。眸中深处、那样郁结压抑色调,竟然沉重冷硬如铁。
“出发。”拨转马头,听雪楼主冷然下达指令,马蹄声得得响起,人马开拔。
离开灵鹫山。离开苗疆。离开这片碧蓝天空下、纷乱过往切。
然而,在头也不回地领着队伍离开时候,心里却有深入骨髓痛意,仿佛有什看不见丝线、将他心生生系在这里,每策马离开分、就被血淋淋扯裂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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